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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启程日月冰冷的钢铁与温暖的橘子（第4页）

这里，是另一个世界。

“雨浩，看到了吗？”和菜头站在魂导列车的窗边，指着外面飞速掠过的景象，他那张总是憨厚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复杂的、近乡情怯般的神情，“这里，就是我的故乡。”

霍雨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没有了斗罗大陆那一望无际的绿色原野和连绵起伏的山脉。

取而代之的，是笔直得如同刀锋切割般的平原，和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巨大工厂。

高耸的烟囱，正不知疲倦地向着灰色的天空，喷吐着黑色的浓烟。

随着列车缓缓驶入首都——明都，这种感觉变得更加强烈。

随着列车缓缓驶入首都——明都，一阵混杂着灼热蒸汽与淡淡机油味的、充满了活力的热浪，扑面而来。

这里的天气，比史莱克要炎热许多，带着一种典型的亚热带气候的潮湿与闷热。

天空湛蓝，阳光炙热，街道两旁的棕榈树和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阔叶植物，都显得生机勃勃。

但城市的景象，却与斗罗大陆截然不同。

巨大的、由黄铜与钢铁构成的齿轮与管道，如同城市的血管，裸露在外，盘踞在高耸的、维多利亚风格的红砖建筑之上。

街道上空，不再是飞翔的魂师，而是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黄铜轨道，一辆辆造型复古、车头冒着滚滚白色蒸汽的“魂导空轨列车”，发出“呜呜”的汽笛声和“铛铛”的铃铛声，不紧不慢地穿梭其间，在下方投下移动的阴影。

街道上的行人，熙熙攘攘。

他们大多穿着便于活动的、由棉布和皮革制成的衬衫、马甲和工装长裤，头戴着各式各样的护目镜和礼帽。

人们的脸上虽然也带着忙碌，但更多的是一种对自己所从事的“事业”的专注与自豪，那是一种属于工匠、工程师与发明家的、充满了创造力的热情。

“看到了吗，雨浩？这就是明都。”和菜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怀念，“和家里……完全不一样吧？”

霍雨浩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这片土地的法则，与史莱克不同。

那不是压抑，而是一种“专注”。

一种将所有的热情与智慧，都倾注于“创造”与“改造”之上的、属于工匠与发明家的独特法则。

“在这里，一切都讲究‘实用’与‘精确’。”和菜头继续解释道，“所以，你在这里，几乎看不到那些纯粹为了享乐而存在的妓院，也看不到那些会因为喝醉酒就当街释放武魂的魂师。人们更愿意把时间，花在自己的实验室里，或者去公共的魂导竞技场，测试自己最新发明的‘小玩意儿’。”

“他们不是没有欲望，”和菜头笑了笑，指了指街边一家装潢奇特、门口却排着长队的店铺。

那店铺的招牌，是一个由黄铜齿轮和蒸汽管道拼接而成的、巨大的、正在吐着舌头的“滑稽脸”标志。

“只是他们发泄欲望的方式，更直接，也更……‘蒸汽朋克’。”

和菜头凑到霍雨浩耳边，小声地解释道：“在这里，因为大部分人都沉迷于研究和发明，没时间、也没兴趣去进行复杂的社交和求爱。所以……一种特殊的‘发条人偶’的生意，异常火爆。”

霍雨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店铺的橱窗里，陈列着一个个如同真人大小、由精密的黄铜关节和仿生皮革构成的、充满了复古机械美感的女性人偶。

她们有的穿着维多利亚风格的女仆装，有的穿着带着皮带和铜扣的探险家服饰。

在她们的背后或腰侧，都有一个精巧的、可以上发条的钥匙孔。

旁边的宣传牌上，用花哨的字体写着：“最新款！‘女仆九号’！搭载全新微型蒸汽核心，可提供长达一个时辰的‘温感’“服务！”，“热销款！”，‘探险家丽丝’！配备多档位‘震动’模块，给您带来如同乘坐蒸汽列车般的强劲体验！”

“在这里，拥有一台由顶尖工匠大师，用最稀有的金属和齿轮亲手打造的，内部结构如同精密钟表般的‘私人珍藏版发条人偶’，远比拥有一个真正的、会哭会闹的女朋友，要有面子得多。”

和菜头继续说道：“甚至还有些更狂热的家伙，”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走过的、半边手臂都替换成了裸露出黄铜活塞与蒸汽管道的“机械臂”的路人，“他们觉得自己的肉体是脆弱的、不完美的。他们会花费巨资，用更坚固、更强大的‘机械义肢’来替换自己的身体部件。比如……换上一根可以自由伸缩、由高压蒸汽驱动、甚至能喷出高温蒸汽的‘黄铜蒸汽屌’……在他们看来，这才是雄性气概与工业力量的终极体现。”

霍雨浩听得目瞪口呆，三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

他无法想象，竟然会有人，放弃与一个温热、柔软、会对自-己撒娇的真人女性交媾的乐趣，而去选择一个冰冷的、需要上发条的铁皮娃娃。

更无法理解，会有人愿意把自己的鸡巴，换成一根……会喷蒸汽的铜管子？！

他看着这充满了活力、秩序与浓浓“蒸汽朋克”风格的钢铁森林，心中第一次，对“魂导科技”这四个字，在产生敬意的同时，也涌起了一丝深深的……费解与荒谬感。

当他们最终抵达那座如同巨大精密仪器般的、由无数齿-轮与黄铜管道构成的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时，这种感觉，达到了顶点。

迎接他们的，并非冷冰冰的卫队，而是一排整齐划一的、胸口有着巨大发条、走起路来“咔哒咔哒”作响的“发条人偶哨兵”，它们胸口的核心法阵闪烁着红光，发出了统一的、带着金属齿轮摩擦声的欢迎词。

但欢迎归欢迎，检查，却是一丝不苟。

“按照交流协议，所有交换生，必须接受最高安全级别的‘全身数据扫描’，以建立档案。”为首的一名戴着单片眼镜、身穿白色研究服的老师，用一种严谨而又略带高傲的语气宣布道，“请各位，依次进入检测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