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尽夜消,夏散冬落。
不觉间,后山的桃树也熟了三次。
李宽眉头微顰,盘坐在桃树之下。
“师父,您传我长生妙法,弟子苦心修持三年却无缘得见……”
菩提祖师哈哈一笑,手中戒尺在李宽头上打了三下。
“你这顽童,为何如此急不可耐?”
“寻常求道之人,上百年能通法性、得根源便是天纵奇才。”
“若是想要注神体,更是难如登天。”
“更何况你本身浊骨凡胎,后天之气污浊不堪。”
“浊精、凡息、识神杂乱无比。”
“幼时又大病一场,好在元阳未泄,尚有补救之法。”
听闻此言,李宽俯首低耳,恭谨道:
“还请师父赐教,弟子虽得长生之法,却如驴前悬草……心痒难耐啊!”
菩提祖师雪白的眉毛一挑,笑道:
“怎么叫做驴前悬草?”
李宽无奈的摊了摊手,解释道:
“凡俗之中,赶驴的人会在驴前掛一捆乾草来让驴不断前进拉磨。”
“虽然乾草就在眼前,但无论驴子如何前进,都无法入口……”
菩提祖师哈哈大笑,抚掌嘆道:
“好一个驴前悬草,你这小童,当真是天马行空,”
李宽挠了挠头,訕訕一笑。
菩提祖师假合双眼,过了良久。
一旁的李宽虽然心中急躁,但也不敢多言。
色愈恭,乖乖的侍奉在一旁。
……
日尽夜明,叶落悬身。
“觉正……”
“弟子在。”
李宽快步上前,身上的叶子隨著他的步伐簌簌的落下。
“你可知,为何你三年都无法寸进?”
“弟子不知。”
“你自幼大病一场,加之少时求道顛簸,后天有亏。”
“这些都尚有补救之法。”
“可你心性急躁,心猿浮动,如何能通法性?”
“三年……为师若是三年前点拨於你,虽能让你入了法门,但日后修行,就凭你这浮躁的心猿,如何能走得通这金丹大道?”
李宽这才明白祖师的良苦用心。
“祖师,弟子如何才能定心猿降意马?”
菩提祖师笑著摇头,口中吟道:
“心猿意马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