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回头又对著李宽,脸上堆起十二分的諂笑,腰弯得几乎贴地:
“师祖恕罪,恕罪!”
“这小东西是山野里长大的雏儿,不知天高地厚,莽撞失礼,您老人家千万海涵……弟子这就去把那南明离火取来奉上。”
李宽眉头微顰,摆手道:
“无妨,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陈然訕訕一笑,重复道:
“小孩子不懂事,师祖,弟子即刻便去把那南明离火送来。”
他一边说,一边急急给旁边侍立的另一位仙官使了个眼色。
那仙官会意,忙不迭地扯了那挣扎欲言的小凤凰,一阵风似的退了出去。
然后又恭恭敬敬的请李宽上座,陈然自己则是匆忙离去。
李宽虽瞧出几分蹊蹺,却也浑不在意。
他此来只为南明离火,旁的閒事,懒得多管。
管他陈然与凤族有何勾连,只要离火到手,便是万事大吉。
这南明离火在寻常仙家眼中固是珍品。
然而对於他这等辈分极高之人看来,不过尔尔。
想那凤族日日须向天宫进贡凤髓琼浆,区区几缕离火,又算得甚么?
当初李长寿说不劳李宽亲往,他可以给下面的仙官打个招呼,让他们把南明离火送到李宽洞府。
李宽想了想还是作罢。
一则嫌他们办事拖沓,二则也想亲眼瞧瞧这『偽凤究竟是何等模样,故亲临此山。
李宽內心言语,那陈然自是不知。
此刻,陈然正揪著那小凤凰的翅膀,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压著嗓子喝问:
“怎么回事?”
“我千叮嚀万嘱咐!”
“但见天上有仙驾降临,尔等便该紧闭门户,深藏不出!这些年,被那些仙家掳走的姐妹还少么?”
小凤凰双目含泪,哽咽道:
“陈伯伯,姬凤姐姐被人抓走了……”
那仙官陈然气息一滯,喉头滚动了几下。
“带我过去!”
……
半炷香光景,倏忽而过。
陈然握著那根赤红的尾羽,感受著其中那股浓郁的火之精华。
他掐诀念咒,那根羽毛登时“嗡”地一声轻鸣,悬空而起,滴溜溜指向一方。
“跟我走!”
言毕,陈然化作一道清光。
太上门下的阴阳遁法他倒是使的嫻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