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王爷来此求道,如此洞天福地,哪里会有强人出没?”
李宽心头微怒,扯住老太监的衣袖,声音带了几分厉色:
“你们可是沾染了赌戏財物之事?”
两个老太监摇了摇头。
“那为何沦落至此!”
王大伴眼神无比明亮,声音不急不徐。
“王爷上山求道,奴才等人自然要陪著。”
“仙人不允奴才这等不全之人上山,奴才们便在山下搭了个草屋,时时盼著王爷得道归来。”
“奴才们原本是三个,但六天前吴齐害了重病,死了。”
说著,王大伴的脸上露出一丝满足,轻嘆一声。
“吴齐没福啊,就差六天……就差六天。”
“我和冯明有福,临死前还能见王爷一面,也算此生无憾了!”
听闻此言,李宽难以置信的指著周围破烂不堪的环境,颤声问道:
“那……本王给你们的银子呢?没被强人夺去,又没沾染赌戏財物之事……何至於此啊!”
“奴才们想著,王爷回家的时候,难免要些盘缠,更何况王爷自幼多难……”
说到这儿,王大伴的声音带著一丝哭腔。
“王爷打小就没吃过苦,那三年求道,王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奴才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日后若是得道了,难免要回家。”
“没有银子……如何是好?”
说著,一旁的冯大伴颤颤巍巍的直起身子。
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铲子,一下一下的挖著。
看著冯大伴佝僂的身子,李宽连忙拦下。
接过铲子,三下五除二便挖到一个硬物。
王大伴俯下身子,將上面的浮土轻轻拨开。
十个箱子整整齐齐的码在里面。
冯大伴捧起其中一个箱子,白的银子中几块带著泥土的碎银子和铜板格外扎眼。
他颤颤巍巍的说道:
“王爷,这里面是九百两银子,奴才们一分都没,这些年奴才们也赚了些银子。”
“但奴才们无能,离了宫,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这么些年才挣了不到二两银子。”
李宽颤抖著拿起那几两碎银。
刚刚安定下来的心猿又开始浮动。
菩提祖师让他歷经百世,虽然他扛住了酒色財气等诸般考验。
但真情这一关……他始终过不去。
他是修道,不是绝情!
这也是他的劫难!
祖师让他下山,想必是看出了他为何无法安定心猿的缘故。
世间诸般缘法未了,如何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