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问程把玩他的手,细细长长的干净漂亮。
宝宁没吃过苦,从前没有,以后更是。“继续,还有谁得罪你了。”
顾宝宁不敢说了,总觉得他像在套话要好好整治一下自己似的,反而抿了抿嘴叹气,“那倒也没这么委屈。”
“没那么委屈往你小姑家跑?不来我这儿告状?”
“又不是我要去,韩嘉树来接的我……怎么也是亲哥,我还能转头跑了?”顾宝宁一字一句蹦得慢,得察言观色看看这话里话外要紧在哪儿,汤问程今夜中了哪门子邪。
大概琢磨出什么之后他凑到汤问程面前,“原来是……等我告状呢?”
在外头逞能不行,受委屈了更不行。
顾宝宁有些没好气地笑了,越想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甜,因为笑得鬼鬼祟祟不小心肚子岔了气,捂着一个角问汤问程:
“又要马跑又要马不吃草,躲着你不行,上赶着也不行……韩嘉树那破车,吃了我一肚子风。”
“他就存心让我不舒坦,家里又不是没好车让我坐,这人贱得慌,下回我得问问他那个什么MBTI。对了汤问程,你知道什么是MBTI吗,我猜你是EGMY。”
——恶贯满盈。
顾宝宁说完像只老鼠一样笑,脸颊鼓鼓的,那个爱咋咋地的顾宝宁又要在这里给汤问程喂中药治病了。
事实上顾宝宁没有敲开他的办公室这就已经属于匪夷所思,张全吃午饭的时候常常溜达去法务那儿替顾宝宁洗杯子,削苹果,随后传回来一些顾宝宁懂事了的消息。
该高兴的,也许顾宝宁吃一堑长一智,也懂得生活不易。
可是。
可是。
汤问程在夜里看他的眼睛,因为太专注徒生了许多缱绻。
顾宝宁想吻他,没挨上边汤问程捏着他的脸不让动,顾宝宁不满地晃晃脑袋要朝他怀里拱,“太专制了啊……只许你占我便宜,不许我拿回来一点儿是吧?”
吻在喉结,温热的皮肤,他却能感受到空气中潮湿的味道,梧桐路一场大雨,台阶湿漉漉。
人也一样。
顾宝宁声音闷闷的,才陪完一顿饭又要在这里治恐同,前路艰难,不问前程怎么可能?
手指从汤问程的胸口就这么点啊点啊……点到心脏那儿温温热热,他趴在那儿仔细听,快午夜十二点了,不是说谎的时候,问出来的问题自然也虔诚无比。
“哥,爱我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
汤问程视线往下只能看到他的鼻尖,可怜可爱,想他问的什么傻问题,明知故问……
真是骗子装傻子还要钓凯子。
爱他是一件很难的事?
明明不爱他才是一件很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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