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不管发生什么。”顾宝宁甚至不需要询问,这是人生中显而易见的一个答案,一个真理。
汤问程亲他的指尖,“嗯,在你爱我开始之前。”
手表上的指针流逝,汤问程决定提前五分钟结束,他要用这五分钟说三百秒的情话,好让顾宝宁那只听不见的耳朵快点开始工作。
他问好玩吗?顾宝宁。
这个问题他很久之前已经问过一次,在汤利那场彻夜的碎纸游戏里,汤问程看着灯火通明的会议室,顾宝宁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奋战到快凌晨。
如今他又问一遍,“好玩吗?”
人生,好玩吗?
有意义吗?
汤问程知道人生根本毫无意义,可是他的宁宁一定会找到。
顾宝宁却摇头了,他抚过汤问程的下颌,“如果好玩的定义是站在你的对面,那就不好玩。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哥哥。”
他带给汤问程的影响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也让自己不好受。
如果公平的代价是这样,那顾宝宁选择:去他妈的公平!
“那些人和我有什么关系?百梦村和我有什么关系,李果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汤问程眸中只有顾宝宁的缩影,原来顾宝宁真的长大了,他也开始懂得是非不分的原因——是因为爱。
就像谢开云下午满脸困惑地问:“汤问程,你到底在想什么?下了床你总要管管吧?”
管教和束缚有什么区别,汤问程当然要管他,要让他待在自己身边,最好十米之内。
可是他如今非不分,因为爱,或者太爱。
没有别的理由了。
这个世界是汤问程为他所造的游乐场,哪有对立面?
“做你想做的,宝宝大律师,哥哥不介意,老公不介意,汤问程也不介意。”汤问程抱着他去厨房喝水,一路穿过明亮的走廊,顾宝宁一句话都没有说,最后趴在他肩上问他:“沉不沉。”
他都成年很久了,不是可以被这样抱着的年纪,从前学校里总有女孩和他搭讪,传来午夜简讯。
那个时候他就好想汤问程,想拍拖,在街上久久地吻。
汤问程托着他的大腿听他自言自语,随后把他放到料理台上亲亲他的鼻尖,怎么会沉?
“能抱一辈子。”
顾宝宁就这么看着他,忽然鼻腔一热,竟想哭。
他想:这世界除了自己,还有人被这样爱着吗?
一定是没有的。
汤问程切了两片青柠放进冰块中,转身看他低着头沉默不语,两手捧着顾宝宁的脸问怎么了,“弄疼了?”
“没有。”
“那是没弄够。”
“滚。”
顾宝宁嘴上说滚,却靠在他的胸口下了个决定,“我会退出百梦村的这个案子,韩嘉树那里我已经建议他替李果做个案的诉和解,这样可以避免集体诉讼,就不会有媒体一直跟着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