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乾念只犹豫了一瞬,便坚定点头:
“战!”
隔了十年,狮威虎威大旗再次高高飘扬,霍乾念与云琛连夜点兵,由望京王荣易为先锋,再度发兵倭寇。
霍乾念亲自调度指挥,荣易衝锋陷阵在最前,云琛中將廝杀在后,三人默契联合,领兵屡杀屡胜,苦战三月,终於將倭寇痛击到东海三百里之外。
可霍乾念何等深谋远虑,他道:
“倭寇,知小礼而无大义,拘小节而无大德,重末节而轻廉耻,畏威而不怀德,强必盗寇,弱必卑伏。无他,唯替天行道,全族除之!以保我后世子孙枕畔安寧!”
这意思是对待倭寇,必须赶尽杀绝,以免后世子孙深受其害。
正当霍乾念准备整军再发时,谁知倭寇盘踞的本岛突发大地崩。
整座岛屿破裂倾覆,沉没入海,举国无一生还。
与此同时,失踪已久的焦柔穿著残破鎧甲,浑身是伤,背著昏迷的燕图南,一步一个血脚印,走回了楠国军大营。
至此,楠国军全胜而归。
大军欢呼胜利的那日,云琛如释重负,刚长长鬆了口气,忽然感觉腹痛不止。
周遭人还未来得及叫炎朗来接生,她已顷刻顺利產子。
抱著那小小软软的人儿,云琛吻了又吻,忍不住感动落泪:
“阿念,给他起个名字吧。”
“未来漫漫,万物可期。就叫『霍云生吧。”
“嗯??这前言和后语有哪门子关係?”
“没啥关係,就纯好听,不行吗?”
“不行!想个有文化点的!”
“实在想不出来了……换你想吧。”
“还是你想吧。”
“你想。”
“看啥看?还看?说你呢,快想啊!”
“哈哈哈哈哈——”
还有,噬魂丹的毒又是否真的解了?
这些问题让炎朗忧心忡忡,没日没夜地找啊找。
他根本无心吃什么晚饭,离开帝师府就又第十几次去宫里藏书阁翻书。
直到府中下人来唤他该回府歇息了,夫人在家都等著急了,炎朗才发现已经半夜时辰。
他抱著一摞古医书回府,兰倩像往常一样倚在厅门口等他。
“老爷,累坏了吧。”
炎朗摸摸兰倩的脸,心疼道:
“傻丫头,我不回来,你早些睡就是了,不要一直在风里等我。”
说著炎朗就习惯性为兰倩把脉,浑然不见兰倩羞红了脸,小声嗔他:
“我都快四十了,还叫我『丫头!当著客人面,你收敛些呀!”
“客人?”炎朗这才注意到厅內还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是一对陌生的母子,看样子已经等很久了。
那妇人妆容体面,皮肤极好,是昏黄烛火都掩盖不住的牛奶嫩白,笑起来又甜又软,让人联想到冬日里烤的暖暖糯糯的橘子。
她旁边还站著一个小男孩,模样瘦瘦的,却很结实,很精神,一见炎朗看他,就跟倒豆子似的打开了话匣子:
“您就是神医炎朗大人吗?听说这天下什么病您都能治?那我爹不能说话,您也能治吗?如果您治好他的话,我可以给您当徒弟,您怎么使唤我都行。只是这事別跟我爹说,他让我进京以后少说话来著。对了,您要是有能让人少说点话的药,倒是可以给我一颗。”
“哈哈哈……”炎朗被这孩子逗得笑起来,连日忧重一扫而空,还真挺喜欢这小小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