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怕要往佞臣的路子上走。
而她与李修共事过,回京之后也一直在交往,若真叫他以党羽论罪,早晚要查到她头上。
果然,那几个老臣已经被皇帝下令拖下去问罪。
一时之间,朝堂上人人自危。
毕竟太子宽厚仁德,受朝臣爱戴追捧,要说与他没有牵扯的,那可难找。
皇帝阴鸷的目光巡视着群臣。
群臣纷纷缩首,身形僵硬,无一人敢大喘气。
朝堂之上一时静可落针。
此情此状倒是让皇帝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他靠回背靠上,声音冰冷:“废太子伙同李修谋逆一案如果不是谢爱卿,朕恐怕至死还被蒙在鼓里,你们一个个口呼君父,可有几个是真正能为君父分忧的!罗阁老。”
朝臣们安静若鸡的听着皇帝的训话,冷不防他忽然叫人,心中先是一紧,后反应过来叫的不是自己,便又是一松。
内阁首辅罗正青已经是花甲之年,颤颤巍巍出列拱手:“陛下。”
皇帝道:“你年纪大了,想必已是力不从心,便从内阁退出来吧,让谢运生上,他年轻能经得起折腾。”
罗正青面部不断**,却也只能拱手称是。
其余朝臣各有心思,却也无一人敢有异议。
一场朝会,便以太子被幽禁,东厂都督李修被凌迟,而谢周生一举登高至百官之首告完。
下朝后,谢周生身边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有同僚随同。
他在朝堂上的表现让人忌惮。
就仿佛是第二个李修,甚至比他更可怕。
毕竟李修只是皇帝身边的奴才,他们自持身份可以怒骂,皇帝也并不会追究。
可这一位可是跟他们同样儒学出身的内阁首辅。
谁敢骂。
谁敢质疑。
李遥走在百官之中,看着谢周生挺直的背影,心中虽是忌惮,却也是稍稍松了口气。
他能爬到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对她来说反而有利。
她手中有他的把柄。
她知道他的身份,他不是谢运生,他是顶替谢运生的谢家老二谢周生。
若他只是哪一位朝臣的狗。
主子要他害她,他能不能违逆还好说。
但现在他的权柄足够支撑他当一位可以裁决的小主子。
那么他就绝不会害她。
费尽心机才爬上来的人,是一定特别惧怕落下去的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