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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你这充电宝真当广告法不存在了5k（第1页）

“呃，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江淮来给你们星辰代工生产车子？？”

“不是代工，是新能源车技术全栈解决方案，独属于我们星辰体系的XI模式……”

“那不还是代工？！”

…

安瑾辉微微瞪眼。。。

林正阳站在车间门口，手里攥着一张刚打印出来的报表，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清晨的风从厂区空地上卷起一阵尘土，扑在他洗得发白的工装裤上，他却浑然不觉。耳边是老头乐装配线上传来的叮叮当当声，混杂着几个老工人扯着嗓子喊号子的声音：“三号电池组到位??”“转向轴别歪了！”这些声音本该让他安心，可今天听来却像钝刀子割肉。

三天前，他亲口向董事会承诺：Q2季度产能翻倍，良品率提升至92%，否则自愿降薪30%。当时会议室里掌声雷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从乡镇作坊起家的“土老板”终于开窍了，要带着“正阳新能源”杀进城市短途出行市场。可眼下这份数据??良品率84。7%，日均出货量卡在682台，距离目标差了整整一条街。

“又卡在电机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陈国栋叼着半截烟，眯眼看着流水线上一台刚下线的老头乐被检测员拦下。那车刚通电，方向盘就猛地一抖，像抽风似的原地转了三圈，最后撞在挡板上发出“哐”的一声闷响。

林正阳没回头，“恒力机电那边换了新厂长，说是要‘整顿供应链标准’，把咱们的订单排到了B类。昨天发来的三百套电机，拆开一看，编码器接口全不对版。”

“狗屁标准。”陈国栋啐了一口，“去年他们快倒闭的时候是谁拉了一百万订单救的场？现在翻身了就蹬鼻子上脸？”

林正阳低头摩挲着手里的报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知道陈国栋说得对，可商场不是讲义气的地方。恒力背后站着省机械集团，而正阳还在靠银行贷款续命。撕破脸？他还没那个资格。

“先让技术部改接头，能兼容就兼容。”他finally抬起头，目光扫过整条产线，“另外，联系李会计，把账上还能动的现金全调出来，明天我去趟省城。”

“你真要去求他们？”陈国栋皱眉，“那帮人吃相难看得很。”

“不是求。”林正阳把报表揉成一团，扔进脚边的铁皮桶，“是谈。谈不拢，就换供应商。”

这话听着硬气，可两人都清楚，全国能批量供应低成本低速电机的厂家不超过五家，其他几家要么价格高得离谱，要么交期排到半年后。正阳耗不起。

第二天一早，林正阳坐上了去省城的大巴。车上空调坏了，热得像蒸笼。他靠着窗，手里捏着一份写满参数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电机型号、扭矩曲线、能耗比……这些都是他昨晚熬到两点整理出来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妻子发来的消息：“小宇发烧了，39度，医生说是流感。”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最终只回了一句：“让妈陪着，多喝水，我尽快回来。”

抵达恒力机电总部时已是中午。前台姑娘笑容甜美地告诉他：“王总正在开会，您先在休息区等等。”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林正阳坐在皮沙发上，看着墙上挂着的“精益生产标杆企业”铜牌，胃里一阵阵发紧。直到下午四点，才有个穿西装的年轻人出来招呼他：“林总？王总让您上去。”

王振海的办公室在十七楼，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天际线。他穿着定制衬衫，袖扣闪着光，语气客气却不带温度：“林总啊，好久不见。听说你们最近势头不错？月销量破三千了？”

“还在爬坡阶段。”林正阳开门见山，“这次来是想谈谈电机供应的事。我们现在的良品率卡在瓶颈，和贵方配件不兼容有很大关系。”

王振海笑了笑，端起咖啡杯，“林总，不是我不帮忙。但你也知道，我们今年上了ISO9001体系，所有供应商都要重新评估。你们的付款周期太长，上次还逾期了十八天，财务那边有意见。”

林正阳心里一沉。他知道这是借口。正阳确实有过一次延期付款，但金额不过七万，而且三天后就补上了。这种事过去从来不是问题。

“我可以预付三个月货款。”他说。

“不是钱的问题。”王振海放下杯子，眼神变得锐利，“林总，实话讲，你们的产品定位太低端了。满大街都是那种‘三无’老头乐，消费者一看到便宜电动车就联想你们这类厂商。我们不想被贴上‘劣质配套商’的标签。”

林正阳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他忽然明白过来??这不是商业谈判，是羞辱。恒力已经决定抛弃他，顺便踩一脚，立个威。

“所以，你是要断供？”他声音很轻。

“不至于。”王振海站起身，走到窗前，“我们可以继续合作，但条件要重谈：预付50%定金，月结周期缩短到十五天，另外，你们得签一份品牌连带责任协议??如果因为电机问题导致安全事故，恒力概不负责。”

这条件等于把所有风险都压给正阳。一旦出事，正阳赔到倾家荡产，而恒力全身而退。

“我不能签。”林正阳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那就没办法了。”王振海耸耸肩，“下周开始，你们的订单优先级会进一步下调。具体什么时候能发货，得看排产情况。”

走出恒力大楼时，天已经黑了。林正阳站在人行道上，望着霓虹灯下的车流，忽然觉得胸口堵得喘不过气。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技术总监老周的号码：“老周，帮我查一件事??国内有没有能做无刷直流轮毂电机的小厂？功率800W以内，成本控制在三百以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这种规格……只有浙江金华一带有几个家庭作坊在试，稳定性不敢保证。”

“把资料发我。”林正阳挂了电话，又拨给李会计：“明天早上九点前，我要看到公司账上所有可用资金的明细。另外，联系一下农商行的刘行长，我想追加抵押贷款。”

回到县城已是深夜。他轻手轻脚推开家门，客厅灯还亮着。妻子披着外套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体温计。儿子小宇蜷缩在里屋床上，小脸烧得通红。林正阳蹲在床边，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又看了看手机里那份恒力的新合同草案，忽然觉得眼睛发酸。

第二天清晨，他出现在县工业园区管委会办公室。主任老张正泡茶，见他进来吓了一跳：“林老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可是三年没来过这儿。”

“张主任，我想申请一块地。”林正阳把一叠材料放在桌上，“三十亩，用于新建电机自研生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