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今日言心莹分外羞赧,这让傅徽之有些意外。又颇觉有趣,便出言诱惑道:“今日那么多女子那样难为我,你心中便无不甘?你我不该大方出门,告诉她们我是你的人,教她们不用再想了么?”
言心莹还是犹豫。
傅徽之并不急,等着言心莹自己做选择。
最后言心莹抬眼严肃地盯向自家大门,少顷沉声道:“开门!”
阍者依言去开门。言心莹仍然死死盯着大门,俨然一副即将受戮的模样。
傅徽之将一手伸至她身前。
言心莹低眸看向那空无一物的苍白掌心,又迅速抬眼,更紧张了些。
但门缝已越来越大,言心莹深吸一口气,面色平静地将手搭上傅徽之的掌心。
傅徽之紧紧握住,牵着言心莹迎着天光慢慢走了出去。复在众人歆羡的目光下,愈行愈远。
二人走后,言公彦便命人将木匣一一开了。
匣中物无一不名贵,足见用心。
言公彦很满意。这个人还是将他的女儿放在心上的。
言心莹同傅徽之又回酒楼取了些钱去西市,买了人参、葡萄酒与石蜜。再往燕国公府去。
路上傅徽之频频回头,言心莹不禁怪问:“怎么了?”
“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们。”
“或许还有些女子不死心罢。随她们去罢。”
到崇仁坊后,傅徽之先回了家。
大门紧闭,有两名防阁守在门外。
大抵是皇帝拨来的人。傅徽之自不认得他们。
但他们却认得傅徽之,礼道:“赵国公。”
“不必多礼。”傅徽之上前叩门。
不久阍者将门开了一条缝,看清来人后笑道:“家主回来了。快请进。”说着慢慢将门拉得更开。
傅徽之侧首问言心莹:“我去拿下宅契,你要一同进去么?”
言心莹道:“我不去了。你将礼匣放下,我看着。”
傅徽之再回首时,门已大开。他一眼望进去,竟生出些畏惧,迟迟没能迈步。
言心莹在旁也察觉到他的不对。她有些后悔,刚刚应该说陪他进去的。
她缓缓伸手轻轻勾了勾傅徽之的手指。
傅徽之深深吐息几回,最后看向言心莹,强笑道:“没事。”说罢踏进了门。
府中已被洒扫得整洁如新,可惜物是人非。
傅徽之没有回家的感觉,反而觉得拘束,好似他是一个客人。
傅徽之慢慢走着,看着四周的生面孔,回忆着何处本该站些什么人。
心中酸楚弥漫开来,渐漫至眼鼻。傅徽之已步至前厅。
前厅依然洁净,只是陈设全是乱的。前厅竟摆着一些本该摆在他寝室的物事。
新来的奴婢自不会知道府中原本的模样,只能根据猜测来摆放那许多物事。
有一奴婢跟着进来,小声问:“家主,是不是奴婢们摆得不好?”
“无事。”
纵能摆回原样,此处也再不是他的家了。
“管事人何在?”傅徽之又问。
“来了、来了!”一中年人气喘吁吁地赶来,“我是、我是!家主勿怪,方才在后园做事呢。家主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