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警察如临大敌,迅速散开形成一个半包围圈,将雷云升围在中央。
为首的高级警长再次厉声喝道:“叫你唔好动!双手抱头,趴低!听见未!”手中的警棍前指,气氛瞬间紧绷。
雷云升面对此景,无奈地摇。。。
晨光洒在湾仔街头,湿漉漉的石板路映着初阳微光,仿佛昨夜那场惊天动地的斗法从未发生。可齐云知道,一切并未结束??玄冥子虽伏诛,但他留下的毒根早已深植于港岛血脉之中。那口焦黑铁锅静静卧在排档中央,像一枚沉默的印记,铭刻着邪祟曾在此肆虐的事实。
齐云立于街心,五感缓缓铺展,如蛛网般探入地下三十六丈。他闭目凝神,体内五气仍在微微震荡,尤其是肾属水之玄武残意未散,隐隐指向东南方某处??九龙城寨方向。那里,地脉如乱麻纠缠,阴气沉滞不化,似有巨物蛰伏多年,只待时机破土而出。
“你真的要在这里建观?”曹姬轻声问,白衣飘动间带着几分忧虑,“朝廷不会轻易允许外人插手港岛事务,更何况是设立道观这种……敏感之地。”
“所以才更要快。”齐云睁开眼,眸中紫芒一闪而逝,“五脏观不只是镇压地脉之所,更是教化人心之基。若再放任此类邪修借风水紊乱谋逆天道,将来死的就不止几百人了。”
他说完,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以指尖逼出一滴精血滴落其上。玉简顿时光华流转,浮现出一道古老符诏??北帝敕令?开宗立派令。这是他师父在他临行前亲手交付的信物,唯有遇重大劫难、需另立道统时方可启用。
“我已经传讯回北帝观,请师尊正式批准此事。”齐云将玉简收入怀中,“三日内,若无反对,我便开始选址动工。”
曹姬点头,忽又低声道:“宋婉呢?她现在怎么样?”
“封禁了元神,送进了幽冥牢笼。”齐云语气平静,却难掩一丝沉重,“但她体内逆五行符印尚未完全消解,一旦情绪剧烈波动,仍有自爆风险。青羊宫主虽已消散,可她的残魂还留在镇魂灯里,或许……能帮她稳定心脉。”
两人正说话间,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在街角停下。车门打开,一名身穿灰色中山装的老者走下,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隼。他手中拄着一根乌木杖,杖头雕着一只闭目的麒麟。
“香江警署特别顾问??陈九渊。”曹姬低声提醒。
齐云微微颔首。此人名义上是警方处理灵异案件的顾问,实则是南方三大隐世家族之一“陈家”的当代家主,掌管岭南一带阴阳事务近三十年,手段狠辣,行事诡秘,连朝廷都对他忌惮三分。
“齐天师。”陈九渊走近,声音沙哑却不失礼数,“昨夜湾仔雷火冲霄,数十万人目睹异象,总督府震怒,责令彻查。你说……我该如何上报?”
“事实即可。”齐云直视对方双眼,“有人企图以万灵献祭大阵重开上清境,已被我当场镇压。幕后主使玄冥子魂核已被收押,证据在我手中。”
陈九渊冷笑:“你以为朝廷会相信什么‘三百年前茅山弃徒复活’?他们会说你是境外势力渗透,制造恐慌,扰乱社会秩序!甚至可能直接把你列为危险人物,驱逐出境!”
“那就让他们查。”齐云不动声色,“我可以交出镇魂玉匣与部分符?残片作为物证。但有一个条件??九龙城寨,归我全权调查,任何人不得干涉。”
空气骤然凝固。
良久,陈九渊眯起眼睛:“你知道里面有多凶险吗?二十年来,进去的人九死一生。连我们陈家派出的七位供奉,进去后只有一个活着出来,而且疯了。”
“所以我才要去。”齐云淡淡道,“真正的劫数不在湾仔,而在城寨深处。那里藏着的东西,比玄冥子更古老,也更危险。”
陈九渊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笑了:“好!我给你七天时间。七天之内,你要拿出足以说服总督府的证据。否则,别说建观,连你的人身自由我都保不住。”
话音落下,他转身登车离去,轮胎碾过碎玻璃,发出刺耳声响。
曹姬皱眉:“他不可能真心帮你。”
“我知道。”齐云望着远去的轿车,“但他也需要一个替罪羊来平息上层怒火。只要我能找出真正威胁港岛的存在,他就愿意赌一把。”
***
三日后,清晨五点。
九龙城寨外围,雾气弥漫,如同一张灰白色的巨口吞噬着四周楼宇。这里曾是英国殖民时期的法外之地,如今虽已被政府接管,但因结构复杂、人口密集,仍是三不管地带。黑市交易、毒品窝点、私设祠堂遍布巷道,更有传闻称某些废弃楼层数十年无人敢进,因夜间常闻哭声与诵经混杂。
齐云背着一只青布包袱,独自踏入寨门。
脚下石阶湿滑,墙上涂鸦层层叠叠,夹杂着诡异符号与血手印。他每走一步,五感便深入一分,体内心火微燃,护住识海不受侵扰。不多时,前方出现一座塌了一半的庙宇,门匾上写着“慈航庵”三个字,字迹斑驳,却被一道新鲜朱砂重新描过。
“果然有人在活动。”齐云低语。
他推门而入,屋内供桌翻倒,观音像断裂,唯有香炉尚存,炉中余烬未冷。他蹲下细看,发现香灰排列成一种罕见的阵型??**九幽引魂局**,专用于召唤沉沦地狱的残魄。
“这不是普通的民间祭祀。”齐云眉头紧锁,“有人在尝试沟通阿鼻底层的亡灵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