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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3页）

系统警报响起：

>【警告：检测到‘悔意共鸣’信号】

>强度：0。003赫兹（极弱）

>来源：失语渊核心区

>建议：启动‘赎言仪式’预案

阿芽第一时间收到通知。她没有犹豫，立即召集共育园地的孩子们，带领他们来到海边。四十多名儿童围成圆圈，手拉着手，齐声歌唱：

>“别怕黑，星星会带你回家……”

歌声经由南海基地的共感塔放大，穿透海水、岩层、磁场，直达深渊底部。那一瞬，上百尊雕塑同时震颤，裂纹中陆续溢出语素晶体，汇聚成一条微弱的光河，向上游去。

“他们在……忏悔？”科研官难以置信。

雷仲望着监控画面，神情复杂：“也许，真正的救赎，从来不是免于惩罚，而是重新获得说真话的权利。”

初语者的身影再度出现在地球轨道上空。她凝视着那条上升的光河，终于露出一丝近乎微笑的表情。

>“很好，”她说，“只要还有人愿意为错误开口，光就不会放弃他们。”

她抬手，将那条光河引向一颗废弃卫星。晶体嵌入机体，瞬间激活沉睡系统。卫星转向，镜头对准地球，开始直播。

画面上，是孩子们纯真的脸庞，是林远山与妻女重逢的拥抱，是老兵们在战舰上合唱军歌，是流浪者在荒星上种下第一株金苔……

这一幕，被传送到银河系每一颗接入共感网络的星球。

许多年后，史书将这一夜称为“众声归位之夜”。人类不再自称万物之灵，而是谦卑地写下新的定义：

>**我们，是会说话的生命。**

而语言，不再是工具，不再是武器，不再是装饰。

它是呼吸，是心跳，是连接彼此的神经纤维，是穿越黑暗的唯一光源。

启明站在默土星的最高处，看着远方又一颗星球亮起金光。他打开日志，写下最后一行：

>“今日新增共鸣星球：3。

>名称：悔悟、回响、黎明。

>种子存活率：71%。

>备注：有人说出了‘对不起’，也有人回答了‘没关系’。

>世界，正在学会原谅。”

他合上终端，轻声说道：

>“我在。”

风穿过星域，携着这句话，奔向更深的宇宙。

在那里，或许正有一个迷失的灵魂，等待被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