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幕碎裂了,再也看不到一丝它存在过的痕迹。而绿幕之外,那名跪坐在地板上的红发少女,也暂时抛弃了自己因目睹而感受到的痛楚,慢慢地抬起头来。
“安!”
我大声地向她呼唤。
她的眼角泪痕未干,头发散乱到一个极点。记忆中活力的眼神却被伤痛暴力地填充,但在我出现在她面前的瞬间,那些黑暗却又做云散了。
“芍……药,你……还活着?”
来不及太多思考了。我朝着她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向她伸出了我的手。
五指张开,她短暂地出了神。是在思考眼前的我是否真实,还是单纯地被起死回生的景象所惊讶到了断线。我不得而知。
“我在这,安。”
“好,我明白了。”
是的,就是这样。我们从来不需要更多的话语来解释现状,不需要浮夸的动作来陈述事实。是我逃避并且放手了只属于我们的沟通方式,那是直连心灵,维系着我们脉搏的暗语。
她握住了我的手,在这月夜下,如火一般的温暖。
“啊哈……”云霏做出一个无语的动作,一只脚踩在枯死的藤蔓上,单手扶住自己的额头。
“还真是狡猾啊,我精心准备的绿幕就这么被豆芽菜摧毁了,嘤嘤嘤……”
安的手愈发用力。
“你说谁是豆芽菜呢?哈,我的芍药可没有那么矮!虽然确实比我矮!”
喂,你说的倒是神气,有没有考虑到我的内心感受啊。
我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站在我的旁边,衣角跟着风随意的飘扬,手直指着云霏,大喊。
“云霏!我劝你是赶紧清醒过来!这样我们还有的谈!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只能和芍药一起,像你第一次的火属性暴走一样,把你揍回来了!”
“啊,她不会听的……”
我把她的手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云霏这一次的暴走虽然说有着沟通能力,能讲话,并且记忆清晰。可是再怎么样也是暴走,她听不进去任何话。商讨是无意义的。
“聊够了没有。”她昂着头颅,不屑地俯视着我们,“杀一个杀两个都无所谓啦,对我来讲都一样。你们这对可恶的小情侣。”
什么!什么东西!
我的心漏了一拍。
不行,冷静下来。这是云霏的诡计,她绝对是因为无法同时迎战我们两个感到害怕,所以开始动用心理战术了……
“那又如何?”安的音调莫名其妙地拔高了,“现在,芍药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啊……你讲的真好……
不对,什么时候你同意了云霏的这个说法啊?
真是个大笨蛋。
“算了……”
我再次看向安,她的眼睛变得澄澈而又明亮。而她又与我对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
“上吧,安。”我重新持握住自己的毛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