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是为了磨练心性和意志,那下午的岁月静好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仅仅只是为了放松吗?
“砰——!”
午后的阳光把谷仓里漂浮的灰尘照得清清楚楚。
布鲁斯和洛克正把晒干的柴火垒放整齐,让木头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不过在搬起一捆柴火时,布鲁斯却注意到木堆底部边缘有个小小的蚁窝,几只蚂蚁正忙忙碌碌地搬运着比它们身体还大的草屑。
他的动作下意识地顿了一下,小心地调整了柴火的角度和落点,避开了那个生机勃勃的角落,将柴火稳稳地放在了稍远一些的空位上。
“老师,这里有蚂蚁。”他直起身,用沾着些许木屑的手指指了指那个小土堆,随口汇报般地说了一句。
“嗯?”洛克正码着另一边的柴火,头也没抬:“那就别堵上,也别弄湿了。开春还得靠它们松土。”
别堵上。
别弄湿了
开春靠它们松土…
可就这么一句简单平常的话,落在此刻精神高度敏感,习惯于深度解析一切的布鲁斯耳中,却是激起了他心中层层迭迭的思考。
他不由自主地蹲下身,盯着那些看似渺小,却有序忙碌着,搬运远超自身体积重物的小生物们,陷入沉思。
别堵上…
难道是在告诫我战斗时不能一味猛攻,要留有余地,给对手一定的空间才能去看清局势吗?
蚂蚁怕水
莫非是是暗示我每个人都有其弱点,要善于发现并利用?
或者说,是提醒我即使在残酷的训练中,也要保持某种内心的冷静和理智,不被情绪淹没?
“我明白了!”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眼神逐渐变得明亮,仿佛勘破了什么绝世武学的秘密奥秘,重重地点头,低声自语:“老师!原来如此!”
刚好码完手里的柴火,洛克直起腰,听到布鲁斯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刚好看到他那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布鲁斯”他微微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太爱脑补,太过于解读我的每句话了?”
难道是地狱训练太过可怕,都给百特曼干得神经衰弱胡思乱想了?
算了
洛克也懒得深究这小子又脑补了什么,他拍了拍手上的木屑,转而说起另一件更实际的事:
“布鲁斯,冬天最后一场雪就这两天了。”
“我们得把这些柴火备足,今天不搬完不许吃饭!”
一点柴火罢了。强度不及早上半分
不过布鲁斯抱着几根干燥木柴的手臂还是微微顿住了。
他看向洛克,眼神里带着一种探究的光:
“老师,您……用力量感知到的吗?”他压低声音,像是怕被什么不该听的人听去。
洛克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是弯腰又利落地抱起一捆新的柴火,脸色似乎比刚才更沉了几分。
也是
以老师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屑于动用超凡力量去预测区区一场雪?
“那“观察着洛克的反应,布鲁斯犹豫着换了个更合理的猜测,“您是凭着多年务农的经验,从云层、风向这些迹象里判断出来的?“
“咚——!”
洛克把柴火重重地码在垛上,发出‘咚’的一声,还是摇头。
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