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张开了,但没声音出来。
喉咙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掐住了。
他朝前方挪去,双手抠进冰冷的碎砖和灰泥里,磨得生疼。
就差几步。
“轰——!”
又一道惨白的光,把整个世界再次照得没有影子,将那半片衣角连同后面的断墙一起,吞没了。
他伸着手,对着前方。
却依然什么也没抓住。
——
“砰——!”
布鲁斯猛地一个翻身,后背撞在粗糙的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心脏在肋骨后面撞得生疼。
他张着嘴倒吸一口凉气。
几秒钟后,耳朵里的嗡鸣才退下去,让他听见窗外规律的风声,还有远处牲口棚里隐约传来动物们的嘶鸣。
他缓缓做起,伸手平按在身旁的木墙上,木头纹理扎实的触感透过皮肤压进来。
全身上下在经历一两个月的农场劳作后也都充斥着力量,没有丝毫的软弱。
呼吸一点点顺了,不再那么刮着喉咙。
他在这里。
在肯特农场边上的小木屋里。
不是哥谭。
这里没有警笛,没有建筑倒塌的闷响,也没有……
雨声。
布鲁斯抬手抹了把脸,掌心全是冰凉的汗。
额头也湿漉漉的。
视线在昏暗里慢慢适应。
晨光从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漏进来一点,照出桌子的轮廓,椅子上搭着他干活换下来的农服,此刻的泥点已经干了。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拨开那条缝隙往外看。
天还没亮,远处农舍的轮廓黑沉沉的,很安静。
该去帮洛克先生准备早上的饲料了。
布鲁斯深呼一口气,放下窗帘,转身找到丢在床脚的裤子套上,可在打算换上外套的时候。
胸口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硌着。
他下意识低头往怀里一摸,指尖触到一小段硬物
冰冰凉凉。
身体一僵,布鲁斯呼吸顿住。
他条件反射地收紧身体,下颚绷得发白。
这形状……
慢慢地把那东西从胸前的口袋中掏出来。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