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对讲机交给她,面上波澜不惊,心头热血翻涌。
“哦。”
她用力拽紧对讲机,明明抱他时没有半点越轨的遐想,怎么现在有些压不住狂躁的心跳?
这家伙虽然脾气怪,但是单看这张脸还是有勾人的资本。
那双阴郁的黑瞳逐渐褪去黯淡,仿佛一泉清澈的池水中漂浮着淡粉色的花瓣,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桃花眼?
“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她仓皇想逃,跑到门口时温砚又叫住她。
这次她没有回头,脑子里总是浮现那双眼睛,温柔得让人心烦意乱。
他从书桌抽屉翻出一个东西递给她,“这个你拿走。”
小鱼低眼一瞥,是一个兔子木雕,兔耳朵上有蝴蝶结,她欣喜接过,忍不住夸赞:“你好厉害,居然真有蝴蝶结。”
他心头暗爽,表面淡定,“没什么难度。”
小兔子木雕是小鱼两天前下的订单,温砚原本不想搭理,可是架不住她从10元一路加价到50元,最后成交价是80,要求必须有蝴蝶结。
温砚并不缺钱,他只是觉得她讲价时抠抠搜搜的样子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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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天花板发呆。
他还在细细回味,刚才那个拥抱。
后半夜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临近天亮,雨终于停了,浅白色的晨雾飘散在空气中,顺着风的推搡缓缓涌动。
六点的闹钟准时响起,没睡醒的小鱼打着哈欠陪同邹爱云夫妇去火车站赶早班车,为了避开出行高峰期,他们今年提前回老家,大包小包拎了一堆,还好有小鱼自告奋勇充当搬运工。
小鱼回来后埋头补眠,睡得正香时接到菜市场木哥的电话,大概意思是他下午有事要出去一趟,问小鱼能不能帮他看店,小鱼迷迷瞪瞪地答应了。
再次清醒时已是午后,出门前她才想起任奶奶今天和朋友聚会不在家,如果她也出门,那么家里就只剩下温砚一个人,想到他孤苦伶仃独自守家的可怜样,小鱼决定带他一起去菜市场。
半小时后,小鱼成功顶替木哥的位置坐上“代理老板”的宝座,身侧的温砚戴着耳机埋头雕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干活干得正入迷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抬头看去,只见小鱼笑眯了眼,嘴巴一张一合。
他默默摘下耳机,“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样子完美契合一个成语。”
温砚轻轻蹙眉,已经预想到她狗嘴里吐不出好话。
她笑成一朵花,“身残志坚。”
他面无表情地重新戴回耳机,那份专注的神情令小鱼感到好奇。
这个点买菜的人不多,她索性搬个小板凳坐在轮椅旁,强势扯过一只耳机塞进耳朵。
温砚没有阻止她的行为,下意识收起雕刻用的小刀。
耳机里放着高雅的轻音乐,催眠功效极佳,她两手托腮,眼睛一闭一睁,又犯困了,整个人猛地往下坠,男人眼疾手快地托住她的脸,自行调整轮椅的角度,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头轻靠在自己腿上。
她睡得不安慰,前额抵着他的大腿蹭来蹭去,最终寻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温砚定定地看着她的睡颜,微颤的手指不断握紧,又松开,半空停滞片刻,鬼使神差地伸向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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