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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不合理的考核（第1页）

作为一个标准的智械系，卡洛琳很清楚自己的优点是什么。

在她的观察下，老者的许多信息，都被她初步推断了出来。

“能量波动无规律，每次抵挡攻击时，拐杖顶端的白玉都会释放出暗能量场，部分频率与星。。。

海风如刀，割裂晨雾，航船破开墨色海面，留下一道翻涌的白色尾迹。天道仍立于船头，双目紧闭，耳中那低语声愈发清晰，像是从深渊裂缝中渗出的呢喃，又似远古祭坛上回荡的咒文。

“回来吧……你本不属于彼岸……你是被选中的容器……”

他不动，呼吸却微微一滞。

这声音，他在枯骨峡谷听过一次??当时只当是星能紊乱引发的幻听。可如今再闻，竟与骨片上的铭文隐隐呼应。更诡异的是，那些话语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他意识深处响起，仿佛某种古老频率正与他的星源共振。

“你在听。”一个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卡洛琳不知何时已站在甲板边缘，银发在风中轻扬，机械义眼泛着幽蓝微光。她没有靠近，只是静静注视着天道的背影。

“你也听见了？”天道睁开眼，目光未动，依旧望向远处那片被紫红极光笼罩的海域。

“没有。”卡洛琳摇头，“我的感官系统屏蔽了所有非物理波段的信息干扰。但我检测到了你的脑波异常??θ频段剧烈波动，α波出现逆向相位偏移。这是典型的‘认知侵入’征兆。”

“认知侵入？”天道轻笑一声，“听起来像某种精神污染。”

“不是‘像’，是就是。”卡洛琳走近几步，压低声音，“长生岛的核心区域存在一种被称为‘记忆回响’的现象。它不是简单的幻觉，而是过去死者的意识残片在特定星能场中形成的集体潜意识场。进入者若心智不够坚定，会被这些残念同化，逐渐忘记自己是谁，最终变成游荡在废墟中的‘空壳人’。”

天道沉默片刻，忽然问：“那你为什么没申请豁免？你明明符合条件。”

卡洛琳一顿，眼中数据流微微凝滞。

“我有别的任务。”她答得平静，但指尖却不自觉地抚过左臂内侧??那里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疤痕，是三年前某次秘密行动留下的印记，“而且……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分辨，哪些记忆是真的，哪些是它们塞给我的。”

天道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

他知道卡洛琳曾是“零号实验体”之一，那个计划的目的，正是培养能与“亡者低语”共存而不被吞噬的特异个体。而最终，九十九名实验体中，只有三人存活。她是唯一一个还能保持自我意识的。

“所以你现在是在监视我？”他缓缓道。

“不。”卡洛琳摇头，“我在确认一件事??你听到的声音，是不是和当年‘他们’植入我脑海里的……一模一样。”

两人对视，风声骤停。

就在这时，汪薇艺从舱门走出，手里拿着一份加密文件。

“刚从主控台调出来的名单。”她神色凝重，“船上一百八十七人里，有三十四人的星源波动频率与长生岛监测到的‘污染源’存在轻微耦合现象。也就是说……这些人可能已经被影响了，哪怕他们自己还不知道。”

“包括谁？”天道问。

“苏璃。”汪薇艺低声说，“还有两个通过豁免通道进来的学员。其中一个，是你特意放行的那个瘦弱少年??李昭。”

天道眉头微皱。

李昭……那个在模拟战中摔倒却仍试图开启护盾的孩子。他之所以被纳入豁免名单，是因为系统判定其“牺牲倾向指数”极高，具备探索者所需的道德韧性。但现在看来，这种“无私”，或许正是最容易被侵蚀的缺口。

“他昨晚做了什么？”天道问。

“一直在甲板角落画东西。”汪薇艺递过平板，屏幕上是一张手绘草图：扭曲的塔楼、倒悬的城市、无数人脸镶嵌在墙壁之中，中央站着一个披着黑袍的身影，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漆黑如渊，却映出天道的脸。

“他说这是梦里看到的。”汪薇艺声音发紧，“他还说……那个人叫他‘守门人’。”

卡洛琳立刻调出扫描仪，指向李昭所在的舱室方向。

“他的脑电活动显示，REM睡眠周期异常延长，梦境持续时间超过生理极限。这不是普通的梦，是‘被动接收’。有人或某种存在，正在利用他的潜意识作为信息通道。”

“那就去问他。”天道转身便走。

“等等！”汪薇艺拦住他，“万一他已经……被替换了呢？你知道‘认知寄生’最可怕的地方在哪吗？不是它会改变认知，而是它会让你以为自己还是原来的你。”

“所以我才要去。”天道推开她的手，语气坚定，“如果连面对真相的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探索长生岛？”

舱室内，李昭正蜷缩在床铺角落，双眼睁着，却无焦点。他手中握着一支碳笔，仍在不停涂画，纸面早已被层层叠叠的线条覆盖，几乎看不出原貌。

“李昭。”天道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