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保证在自己手上写下的感觉也怪怪的,不过如今衔霜君已没有那般牴触此事了,她觉得舟舟在陆清远身上沦陷也很正常啊。
以前觉得魔门不可託付,定是他言巧语蛊惑人心,如今一看陆清远人很不错,值得託付,若是他的话的確可以,你们两情相悦那为师就不再拦著了。
谢鹤衣便又问他:“那如今你打算作何?要不姨设下杀阵在周围,只可你一人近身,然后你去那秘境里安然寻宝?免得-我拖累你。”
陆清远捧著谢姨的手,这或许是她唯一能与自己交流的空间了,实际上自己也怕谢姨的雷劫突然爆了,但留她一人在外那也搞不好因为压力而撩动心中杂念呢?
那画骨三关是为自己扛的,虽说谢姨是自己要面子不肯现身,但扛了就是扛了,如今陆清远便也选择安抚她道:
“我怎捨得留谢姨一人在外?虽然知晓姨道躯强横刀枪不入,但若是妖尊之类的大能亲自来了呢?”
“如今秘境已开,不晓得是不是每个入口踏入都有所不同,不过显然比一直待在外界要安全得多,只是得委屈谢姨隨我一同踏入了。”
谢鹤衣略有几分沉默,最终是犹豫道:“此番可是《玄天宝鑑》这等异宝现世,这种机缘造化可遇不可求—-倒是姨拖累你了,你自顾自好了,修行要紧。”
“无妨。”陆清远摆摆手,再是很认真地写道:
“谢姨不也没身负《玄天宝鑑》的残页还是一样登临世间绝巔的道行?反观大寧皇朝分明坐拥其中一页却也依旧如此,王朝里动盪不断,妖邪搞得人心惶惶,每况愈下。”
“有没有此物差別不大,师尊在获得那残页之前也已展露头角,与其去想著碰这个运气倒不如照顾好谢姨,將来抱抱姨的大腿得了。”
“对我来说这种宝物没那么重要,远不及姨,即便是虞红豆在这儿我也不肯让她帮忙照看著你,更何况如今?”
“没追求。”谢鹤衣被他说得有些脸红,明明刚刚才说莫要挑惹姨的,现在又说这种话算是什么事儿啊·这位临时的狐妖道姑连忙是斥了他一句,不过语气很软,像是嗔怪。
但谢鹤衣在此刻却是意外的发现那些慌乱的心境倒是莫名其妙奇妙好了不少,她默默道:
“那你以后可有得抱大腿了,这个姨那个姨的—”
陆清远拉著她的手了两步,“姨听我的。”
“。—”谢鹤衣虽是亦步亦趋,但也觉得这既视感也很重,总觉得陆清远很熟练,“这种话你对几位姨说过?”
“没”陆清远下意识想张口开脱,才想起来谢姨听不见,便又在她掌心里写道:
“谢姨替我抗下此祸端,算是救命之恩,我只是放弃一点儿机缘,其实无甚所谓,更何况万一此境之中就藏著什么机缘呢?”
谢鹤衣不过他,心中是有几分嘆息的,这也算是自己的举措判断出现了错误才导致的一系列问题。
本来是老老实实看戏,实在不行了出手帮他一下的事儿,就因为自己突发奇想扮成舟舟才出了差错,或许原先那般就连画骨也不会中,哎。
但事已至此,那便只有认了,姬青屿行事不考虑后果,谢鹤衣其实亦然,只不过她更有分寸些。
而牵著陆清远的手跟著她步履之时,先前那些慌乱与对未知的心惊、迷茫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晓得这是不是这些天因为扮舟舟而对陆清远產生的依赖感,总感觉越是在他身边便会越是加深一些。
本来以为这种感受在自己现真身之后会好不少,但事实上就是愈发依赖愈发听他的了,谢鹤衣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不过她將此归功於如今自己正身中看画骨三关呢。
跟没修为的弱女子一般,也没办法啊,而像是陆清远这般正人君子这不好说,最起码他的確尊师重道,那依赖一下也没什么问题吧。
待得將来踏破三关,贫道依旧是一心唯剑的衔霜君。
对,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