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非將我认作你家谢姨?你觉得她会下山来做这种事?”
能直言我用通窍將您看穿了吗?那或许不太好,看出来了那你还支支吾吾半天?!谢姨要面子的,这般说了她真要气死。
陆清远只是很平静道:
“谢姨你早已自乱阵脚,我也没说我家姨就一定是衔霜君啊,更何况知晓此事者天下能有几何?你又不是真师姐,怎还拿著她的腔调,入戏了?”
陆清远看著她,乾脆也坐了下来,继续道:
“先前我说你演得的是世人眼中的师姐,如今想来我也將你认作了世人眼中的衔霜君,哪里知道你会做这种事?”
“或许也不是人人以为的那般全然如剑,从此对那不近人情的清冷能有几分改观吧。”
这本来是好话,但偏偏为何是因这种事而有什么改观啊?!
搞得好像贫道是真有那几分特地装成舟舟模样下入江湖偷摸著撬她道侣的癖好似的·
贫道是演的、贫道是演的、贫道是演的!
谢鹤衣觉得很无辜,贫道这事是真有苦衷的,但奈何她自已现在还是哑巴吃黄连,憋了半天也没法为自己狡辩·听,辩解一通。
陆清远再是趁热打铁道:
“师姐可快要化狐身中三关了,既然你不是谢姨,那我倒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你既然送上门来就不怕我——”
他话没说完,也没必要说完,此意大概是指“你不变?好哇,没问题啊,那正好”。
谢鹤衣坐在一旁咬了半天唇瓣,心说果真魔门妖人,虽然明知他是想激自已,但最终谢鹤衣还是没忍住,瞪他一眼道:
“行行行,被你猜对了好吧,正是贫道下山,你待如何?!”
陆清远方才就已经將通窍给关了,这会儿就看著眼前的“师姐”满头白髮变青丝,身段高挑了几分,那宽广的胸襟和修长的双腿真是相当惹眼。
耳边终於是谢姨的熟悉语调了,只不过刚刚转变回来的那张容顏之上有些緋红,谢鹤衣还伴作惹人嫌般横他一眼,这眼神真是御得很。
陆清远下意识道:“真好看。”
这话还真不是恭维,谢鹤衣真的很好看啊,以前是没什么机会也不好一直盯著她看,如今可以这般近的看两眼。
就这容顏与身段真能同师尊一较高下平分秋色,只看两眼就能让人相当意动。
难怪师尊常说可惜姓谢的是个道姑,白白生得这般好了,多年以后葬给一坯黄土,倒是可惜了。
谢鹤衣哪里知道陆清远会说这话,被瞪了一眼还夸,但自己这会儿心里乱得要死实在调侃不出口,也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在他面前现出了真面目。
本已准备好作长辈模样的这会儿因他一句话就破了功,谢鹤衣努了努唇也只能说出来一句:
“我我是你姨。”
“姨就夸不得啦?”陆清远耸耸肩,“还又亲又抱还睡了呢—”
陆清远还想说的,这会儿嘴已经被一旁的谢姨用手给遮上了,她红著脸瞪著陆清远:
“胡、胡说什么?!你可知这话里有多少歧义?再说了,那时候分明贫道还是舟舟的模样,你又没看出来—”
直到说完话后谢鹤衣才鬆开手,其实真要说起来陆清远说的也没问题,这些事的確是干了啊,虽说那是舟舟的模样,可是哎。
她正在考虑如今著下山后时刻记录著的留影玉要不要趁现在自己修为还在赶紧给关了,可这样也会发给舟舟,反而有种夏然而止的感觉。
不如到此事完全了结后再说,反正贫道如今已现出真身,为师与清儿光风雾月,不怕那些。
继而她便听陆清远悠悠道:
“那时候的確没看出来师姐是谁扮的,但不表示我没看出来师姐是不是假的,方才我都说了无关你是谁,如今亦然,姨又如何?师尊不也一样吗?”
谢鹤衣心中一惊,早知道把你嘴给缝起来,你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贫道是你家姬姨吗,怎拿我同她比,人家魔门无所谓,贫道能一样?
衔霜君微微嘆息,算了,这留影玉到时候还是销毁掉算了,这能给舟舟看吗,不对,或许还是能的,你看你家男人对你家师尊这说的什么话?
为师劝你还是早早同他断了联繫,免得日后被別人给捷足先登了,陆清远心术不正啊!
谢鹤衣眼脸微垂,红著脸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