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远中过一次招,如今就能够很轻易地將其滤过,他安然行出庙宇,试图拉一把地上跪著的某个民眾,但根本没用,他只是喃喃低语道:
“烦请尊上保佑,灾厄皆可平定,百病不侵“”
陆清远嘴角抽抽,这大概便是邪气对於寻常人影响,他下意识问道:“这是在做什么?汲取民眾信仰的手段?香火神术?”
谢鹤衣愣了愣,原以为陆清远定然是没法理解这种行径,还要来问寻自己这位师尊的,她还想拿拿架子呢。
未曾想陆清远还能猜得到这一层面,只可惜並不是,这位御姐道姑忍不住道:
“没那么深,香火神术可不会用於这种情况,真要有所求早就自立门户自称什么什么道人之类的了,如今看来不是为了点儿气运装神弄鬼,但这阵仗估摸著还要再大些。”
陆清远再警了眼那仿若遮天而至的雾靄,这种蛊惑人心的雾靄还真没有什么杀伤力,
也不知道所谓症到底为何,若是以钦天监的手段应该也能对付此事来著,如今六扇门封锁了这小镇就不管了?
既然不是为了香火,那这是为了何物而布下的行径?
暂时没法参透,可以在一旁再看看,陆清远的耳边忽然听见如同齿轮咬合般的声音,
他再转眸望向身边的谢鹤衣,问道:
“谢姨可有什么隱匿的法门?”
谢鹤衣愣了愣道:“贫道如今法力不可用,但有符篆,只不过隱匿级別不过如此,你这。”
她话还没说完便下意识取出了符篆,说好的让陆清远自己探明来著,自己这赶忙掏腰包算怎么回事·
陆清远伸手按回了她手中的符篆,只道了句:“那就好。”
隨后他的身影便在谢鹤衣的眸中沉入夜色,若非衔霜君动用了灵觉感知还真不晓得他在身边,所以他方才问的是自己?
谢鹤衣默默撕了张符篆,眸光扫过陆清远所处的位置,那是玉桓身法謁山风,平日也没见他怎么练啊,如今居然都会了第二重,这位师尊下意识努了努唇。
而后那座庙宇之中便是行出来了一位身著道袍的修土,见他出来,这山中跪拜的民眾更是虔诚即首,连声道:
“恭迎大仙!”
那道士隨意点点头,抬头看了眼月色,才是喃喃道:
“今夜上弦,离满月还有—”
他掐了掐手指便又朗声道:
“先隨本仙来饮下汤食,可延年益寿,百病不侵!有序排好,人人都有!”
那跪著的无数民眾在此刻立马起身,连连行礼道谢,隨著这位“仙长”步入庙宇之中而方才那摆著烛火供台的庙宇內已然换成了一大盅翻涌著气泡猩红药液,其中散发著些许令人著迷的异香,还有更多的道士已盛起了数碗汤食在等待发放。
陆清远这才发觉方才通窍没法参透的原因在於这庙宇中藏著道阵法用作屏蔽探查,实际上这庙宇之下还连著个地宫。
谢鹤衣的灵觉一直留意在陆清远的身上,想看看他是怎么想的,然后便见自家这位徒弟转手便已祭起了断章,一式呢,不是裁春慢,又是姬青屿的招数,你故意气姨是不是?但谢鹤衣没法说,毕竟姬青屿也是陆清远师尊来著,还是她先来的,更何况清儿自己多会几道术法也是好事。
只不过如今看陆清远在自己这位师尊面前堂而皇之的用別家的功法和招式总感觉有几分不太爽利的感觉,还那么熟练陆清远的刀光散作分裂的箭影,瞬间刺向那数位道土与那些盛著汤食的碗,以及那巨大的酒盅。
“赠赠”的声音接而至,几位道士与此同时应声而倒,头颅翻飞,没有流出猩红的血液,头颅相连的地方都是擬真的骨节,人偶製品。
所以这是斐盗泉的手笔?有点儿像,但尚还没法完全分辨出来。
巨大的酒盅炸开,那猩红粘稠的药液瞬间流经四方,在这庙宇內部的民眾仿若疯了一般俯身舔那些药液。
受那邪气蛊惑已深,恐怕如今也没什么办法將他们唤醒了。
不过这些药液漫在一角时便开始渐渐向下渗透,暗室的一角也算是用以这种方法给显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