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的自己又在月下摆起了“夜叉担山桩”,內气如吃了药一样,匯聚成又粗又劲的洪流,撞进了少商。
画面中的自己不断的尝试修改《青囊决》的小周天路线,走火入魔后又不断恢復如初。
经脉寸断又顷刻间自愈。
练到后面,那运功路线和周天练发愈发通畅丝滑。
练出的青灰色內气如长江大河报在经络没奔涌,身上半数穴位都集满了內气。
这青灰內气比之《青囊决》练出的更霸道诡譎,改透著丝丝寒意。
与其叫《青囊决》不如叫《夜叉决》。
那劲力和古怪的练功也不是医家模样。
记忆里气劲顺鼻腔吐出丈许有余。
记忆消化后…识海里涌出六个扮著药童临了死相的恶诡。
围著吴仁安发出“嗬嗬”的声音。
转的又飘散如烟。
那烟把他拽回现实,手上尚沾著药童的红白之物。
要是让差人拿了…
不行!
——
寅初的梆子声漏进窗缝时,井台青砖已沁满暗红。
那药童同药材碾在了一处。
胳膊上敷了蛇药,又口服了治刀伤的汤药。
吴仁安將药童瘫软的躯干拖至捣药台。
玄铁杵尖蘸著七叶莲药酒。
从气海穴开始碾磨。
骨裂声混著醉鱼草的腥甜漫开,像暴雨时节炮製蜈蚣乾的响动。
二十年陈的柏木台面吸饱了血。
木纹间浮起经络状的暗斑。
他褪去浸透莽牛劲的葛布中衣。
布料遇著乌头霜雾便蜷成蛇蜕。
尸身太渊穴嵌著的银针被拔出时带起缕血丝,在青铜虎撑表面凝成北斗第七星。
檐角铜铃忽地急颤,指骨铃舌磕出个残缺的宫商调。
“该用九蒸法。”
吴仁安翻出地字號药柜的赤石脂,混著寒水石粉撒入石臼。
尸骸右臂率先化作靛蓝浆液。
他记住配比,下次也兴许会派上用场。
经络碎屑隨药杵起落浮沉。
他舀起半勺稠浆倾入井台。
水面腾起的雾气里游动著似是十年前大师兄炮製人傀时的刀痕。
卯时的露水漫过晾晒场时,膝骨已碾作七钱霜粉。
吴仁安用蛇纹皮囊盛装碎末。
每装三勺便掺入三钱陈年艾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