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飞忙了一天,这会儿饥肠辘辘,但想到那女尸的惨状,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拿着手里的三明治,脑海里一会儿是女尸的惨状,一会儿是那个奇怪的灰衣女子。
虽说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那个灰衣女子也和这个案子完全没关系,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们身上有什么地方很相似。
是那种……死亡的气息吗?
要不要去查一下那个女子?应该是附近住户,或者酒店的客人吧?
“这个张山你说会是死刑吗?”
同事还在讨论这个案子。
“肯定的啊,怎么可能不死,说不定加急加快给咔嚓了。”
“我听说,新基地长最近要处决一批罪犯,希望这个张山赶上这班车。”
“晓飞,你说呢?”
韩晓飞回过神,点了点头:“肯定会,别说家暴、杀妻、毁尸灭迹这些,随便拉出一个都不可饶恕,你们没看邻居供词吗,死者死前那几天,因为前州长的死在家中哭泣而被日日打骂,导致她死亡的导火索,是头七那日给前州长烧纸,从而惹怒了张山……”
韩晓飞说着,也不由得难过起来:“单单这一点,那位就绝对不会放过他。”
……
事实上,这个案子因为其特殊性,第二天就走完了流程,被递到「江覆」面前。
彼时,「江覆」刚审问完周嘉、王勉志等人,确定他们确实要勾结起来偷母亲遗体。
她从审讯室里出来,换下沾满血迹的衣服,用湿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指尖的鲜血,做这些时,她面无表情,满身煞气。
秘书站在一旁,腿肚子有些发抖,「江覆」看她一眼,她赶紧把卷宗递上来:“这是下面刚递上来的,说是您可能会想亲自看一看。”
“谋杀藏尸?”「江覆」接过翻了翻,很快看到里面牵扯到母亲的供词,一下子捏紧卷宗,手背青筋暴起。
“该死!真是该死!”
一个为母亲离去而悲伤的女人,一个在母亲头七那天烧纸祭奠她的女人,竟然落到这个下场!
张表!畜生!
而且,邻居听到,张表在殴打妻子的时候,对母亲多有不敬言辞。
他是不满他妻子的行为,还是不满母亲?
他对这个可怜女人拳脚相向的时候,是否在发泄着对母亲执政的不满!
甚至,他是否为母亲的离世而窃喜,背地里想着这个女人再强势强大位高权重又如何,还不是早早死了?
不,不需要疑问,他一定会这么想!
而和张表一样想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包括这些邻居,或许也在嘲笑死者自找苦吃。
但凡对母亲心存敬意,遇到这种情况就该立刻上报!
「江覆」的眼睛瞬间红了,表情有一瞬狰狞,又被她强行压下去。
她深呼吸几次,对秘书道:“这个陈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