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日来月往,两人没在贵阳停留太久。
工作室复工得早,因为是初创公司,总会抓住一些竞争对手的休息时间争分夺秒。
老板打电话来逼着林月照回去,林月照不从,老板就开启彩虹屁捧杀模式,把林月照哄得不行,虎头虎脑就答应了。
见情况稳定后,江紊为了赚生活费,跟家人告过别后,也和林月照一起回了上海。
复工第一天,林月照就忙上忙下跑了三个外景,连轴转让他累得不行,尤其是每次出发前还得从学校宿舍往返。
宿舍离学校哪个门都很远,每次出门,林月照还得穿个整个学校,小少爷实在是力不从心。
再来一次让林月照得心应手,他照着原渠道找到先前租的房源,一口气租了三年。
林月照恰好发现,公寓的位置离工作室和江紊打工的咖啡馆一样近,这样一来,租一套公寓对他和江紊来说都很方便。
签完合同后,两个人累死累活,终于差不多把宿舍里的东西都搬到了公寓,一模一样的瘫在沙发上,像小狗一样张着嘴喘气。
又一次回到这套熟悉的公寓,许多封尘的回忆接连涌起。
江紊坐起身来,摇了摇累瘫的林月照,“你喜不喜欢画画?”
一听到画画,林月照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摇头,“不不不不不喜欢。”
“啊,”江紊怅然叹了口气,“那看画展呢?”
林月照虽然不喜欢画画,但多年的艺术课程让他无意识的会留意画的好的作品。
他不摇头也不点头,“还行,怎么了?”
“我买了两张画展的票,听说是个很有名的画家,”江紊扬了扬眉毛,“前不久她在广州开画展,最近几天回了上海。”
几个关键信息一堆叠,林月照就不可避免的将矛头指向孟秋彤。
一个前不久在广州办完画展、现在刚好又回了上海的画家。
林月照深吸一口气,“你说的那个画家,是不是叫遗木?”
果不其然,江紊认真的点了点头,“你居然知道她,我在往上看到过她的画,觉得很漂亮,就想着带你去看看。”
林月照一口气接不上来,面色痛苦。他高考完就跟孟秋彤出了柜,如果到时候被孟秋彤撞见,他难以想象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可是江紊的态度实在是诚恳,林月照下了好几遍决心都还是没办法做到对江紊说出拒绝。
见林月照脸色不好,江紊凑近,“怎么了,你不喜欢她?”
林月照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缓了好一会才挤出一个笑,缓缓开口,“我也很喜欢她的画。”
他不信他们的运气会这么背,看个展而已,遇见孟秋彤算得上非常小概率事件了。
不可能会这么巧的。
“什么时候的?”
“下个周末,”江紊歪着头,“看完就开学。”
“好。”
林月照又闭着眼睛躺下,感觉身旁的江紊动了动,然后朝自己靠近,在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他受惊般,猛地张开眼,一把拽住还没来得及起身的江紊,声音颤抖,“你要走吗?”
江紊不明所以,又贴下来在他唇边轻轻吻下,“谁说我要走?”
林月照慢慢松开手,惊觉自己草木皆兵到了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