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以为,会有时间对江紊解释的,如果江紊想听的话。可是后来江紊也没提过,林月照便更坚信江紊没把这件事当真。
宁望出于专业的角度,说江紊看上去已经躯体化了,建议林月照有时间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没心没肺的林月照一直以为江紊只是不开心,无论他怎么样逗他,江紊都摆着一副无力的死人脸。
林月照为此还对他大发过脾气,他质问江紊既然拿到钱了为什么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
不管林月照怎么说,江紊都面无表情,只是呆呆地道歉。林月照问他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像个死人一样波澜不惊,江紊最后还是没回答他。
于是林月照提出带江紊去看心理医生,却遭到了江紊非常严厉的拒绝。他一味地表现出抗拒,林月照明白要让江紊自己跨出这一步是不可能的。
宁望的舅舅远在北京,是心理方面是顶尖专家,林月照拜托宁望向他舅舅争取了两天时间。
江紊卧轨时,前往北京的航班还没来得及起飞。直到那时,林月照才后知后觉,江紊不是不愿意装,是做不到。
他已经永远地失去了表达情绪的能力。
林月照躺在柔软的床上,惊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江紊竟已经成了自己生活的全部。
他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只觉得心烦,这种无法控制思绪的状态让他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第二天林月照没要司机送,自己开车回了学校。
停好车后,他拿起手机给江紊发信息。
林月照:【我回学校了。】
江紊秒回:【你等等我,我去东门接你。】
林月照没想到江紊会主动来接他,他去旁边超市买了两包□□,然后乖乖地在东门等江紊来接他。
入秋了,林月照没穿外套,看着红叶掉落在沥青路上,觉得有些冷。
江紊骑了个共享单车,恰到好处的风掀起他的刘海,露出好看的额头。衬衫随意的披在身上,像初秋降温后的第一个暖暖的晴天。
他手上拿着一件很薄的卫衣外套。
“降温了,我就猜到你没穿外套,这个给你。”江紊把外套递给林月照,温柔地笑了笑。
这算什么,林月照心想,担心他吗。
林月照接过衣服,自然地套进身体,“我的车钥匙在宿舍里,你怎么没骑电瓶车?”
“嗯,我想和你一起走回去。”江紊比林月照高半个头,说话时身体会不自觉偏向林月照。
林月照将其中一包烟递给了江紊,“你喜欢抽这个,蓝莓爆珠。”
江紊很轻微地惊讶,接过了烟,对林月照说谢谢。
东门离宿舍不算近,两人肩并肩走在路上,林月照却心想为什么不能再远一些。
林月照抬头看江紊,大大的眼睛网上去纯真善良,“江紊,我不在学校这两天,你都在干什么呢。”
“找兼职,我在学校外面找到一家时薪还不错的咖啡馆,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照顾我的生意。”
林月照打心眼里觉得江紊说话时总是娓娓道来,不疾不徐,让人听上去只觉得悦耳。然而江紊打出来的字,却一个比一个冷血,他都要怀疑用手机的江紊是不是被夺舍了。
“好,什么时候入职,我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