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照飞奔上楼,见到一个壮汉拿起桌上的空啤酒瓶就要往江紊身上砸,江紊的外婆站在旁边哭起来,伸手去拉被一把推开。
他下意识大叫一声,“住手!”
几人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叫住,不约而同地看向林月照。
林月照从来没有跟人打过架,这种场面他也是第一次见,他鼓起勇气,“你们要干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再不住手我报警了!”
壮汉放在手中的酒瓶子,怪笑着朝林月照走过来,“报警?好啊,正好警察来了,让这小子把欠的钱都还了!”
欠钱?
林月照只知道江紊家庭条件不太好,没想过他居然会欠这些黑恶势力的钱。
“他欠你们多少钱?我替他还。”林月照看着比自己体型大了一倍的壮汉,并非没感到害怕,只是他觉得这种时候他一定要站出来保护好江紊。
“林月照,不用你管,”江紊随手抓起一个空啤酒瓶,猛地朝自己头上砸下去,玻璃碎片扎进他的头皮,很快鲜血就顺着额头淌下来。
几个人一时愣住,显然没料到江紊会对自己下狠手。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林月照还没反应过来,见到鲜血时林月照腾地一下丢下了手中拽住的肯德基,朝他冲了过去。
江紊眉峰紧锁,眼神冷冷的,就像林月照记忆中的一样。
“我再说一遍,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你们钱,就去找谁,要是再在这闹,我只有一条命,随时可以给你们。”江紊吐字很清晰,调子却带着毫无感情的冷静。
几个人要的是钱,江紊要是死了,那他们回去也没办法交差,当即落下狠话,“你小子对自己够狠的啊,行,告诉你那个赌鬼爹,再不还钱,见他一次,就剁他一根手指。”
说罢几个人操着一口贵阳话咒骂着出了门。
林月照忙去把门反锁,担心几人又折返回来,然后火急火燎地用毛巾替江紊擦拭额头上的血。
江紊轻轻地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了林月照的关心,“我说了不用你管。”
林月照拿起毛巾抬起的手在空中停留了几秒,又自己笑了笑放下来,似乎在安慰自己,“没事没事,我处理伤口也不是专业的,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得到江紊回答,林月照就默认他同意了。他去把刚刚丢掉的全家桶拾起,“我看你粉也没吃,吃点这个垫垫肚子吧。”
其实只是一个早餐,林月照根本没必要买四个人吃都不一定能吃完的全家桶,他这样做,是因为江紊。
有次他和江紊下课后,路过一家KFC,林月照问他想不想吃,江紊拒绝了,他说太贵了。后来因为林月照临时有事,这顿KFC也没吃成。
江紊在学校食堂的每日餐费都严格控制在25元以内,而一个汉堡加一杯可乐就是他一天的饭钱。
所以林月照买了特别多,就是为了让江紊每一种都尝一尝。
江紊弯下腰把地上的瓶子捡起来放在角落,然后从抽屉里拿出昨天买的光碟,递给了外婆。
外婆担忧地看着江紊,又转头从林月照手中接过毛巾,小心翼翼的替江紊擦拭着。
江紊微微弯着身体,乖乖地让外婆替他处理。
林月照开了两次口,江紊都没理他,他有些难堪,眼神飘忽这搓了搓手,“不想去医院的话,我去给你买药,你等一下。”
急于逃离现场般,林月照发觉自己的脚步快得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楼下是一条长长的、走不到尽头的巷子。
他昨天来时都没觉得这条巷子有这么长。
按道理说这一世的江紊根本不认识他,没道理对他这么差。
林月照觉得心烦,随意走进了一家药店,买了消毒和包扎用的药品和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