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拎著一袋洗乾净的葡萄最后上车。
闻言笑道:“眠眠今天心情不好?来,吃点葡萄。”
阮星眠以为自己刚刚演得不算好。
见状挥手推开,掛著脸,闭了眼:“我不吃,烦死了。”
李雪一看,收了笑容。
阮泽忙伸手接过来,自己嘴里塞一颗,顺手给开车的阮星月塞一颗,“眠眠不吃我们吃,我和星月爱吃。”
阮星月目视前方,嘴里含著葡萄,“靠!爸你洗手没!”
阮泽哈哈一笑:“抱歉,好像真没洗。”
“呸。”
阮星月直接吐出来,葡萄掉到脚边,阮星月用力捏著方向盘,冷著脸写满了破防:“说了多少次,別餵我吃东西!我没手吗需要你餵。”
“够了。”李雪冷冷出声,“没大没小。”
阮星眠缩成一团,眼睛紧紧闭著。
这句话骂的也是她吧。
她睁开眼偷瞄一眼李雪,见她直视前方,嘴角撇著,脸色很不好。
阮星眠难过地闭上眼。
差不多十二点四十,车子驶出乐南高速。
沿绕城高速离开市中心,滑入国道,过一座小桥,桥对岸水田连成一片,夜色中的稻穀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稻田的尽头陡然变窄,果树鬱鬱葱葱,路变得更窄了,缓缓上坡,村子近在眼前。
“到家了。”阮泽迫不及待掏出烟和打火机,烟夹在指间不敢现在点燃,指著窗外,“今年天气好,稻子都熟了,国庆有得忙嘍。”
没人搭话,他一个人也能自得其乐:“前年还是去年来著,割了三天穀子,没把我腰累断。”
车子驶入村口最近的庭院,周围种了一圈果树,树叶与树叶之间掛满白色无纺布套袋,肉眼可见今年的红心柚收穫满满。
院前站著个身影,身形高挑,头髮斑白,精神抖擞,踮脚张望。
灯光扫过她的脸,她抬手挡了挡。
车子稳稳靠边停车,手肘放下,露出一张和大伯相似的笑脸:“总算到了。”
阮星眠抬起上半身,试图看清那张脸的五官。
软乎乎的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婆婆。
车门打开,李雪率先下车,婆媳俩说话寒暄往屋里搬东西。
阮星眠跟著下车,手腕被捏住。
阮星月拖著她往果园边去,走到半路,想到扯著个孕妇,不由得放慢脚步。
四下无人,阮星月抱臂开口:“你不用特意学她,做你自己就行。”
阮星眠露出控诉的表情,我人都得罪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个。
她真的靠了。
“我妹本身就阴晴不定,我爸妈不会放在心上,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