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举行仪式,將其流传至今的那些人呢?
他们可不是自己这样毫不在意疼痛啊。
一时间柯文斯有些敬佩这帮疯子们的意志了。
了一段时间,將自己削的像个土豆似的之后,柯文斯从缝隙里抖了抖自己身躯里的尘埃。
格蕾丝难过的啜泣声迴荡在这片別墅焚烧的残骸之中,柯文斯抬起头,望著愈发暗沉的天空。
即视感和气氛这块確实拉到了极点,的確是个举行仪式的好时候。
哈斯汀的尸骨已经被警署收走,柯文斯很遗憾不能用他的焦尸作为祭品。
如今他脚下的麻袋里,装著的是今天应当处以死刑的某个囚犯。
他的生前无人在意,如今的死,柯文斯也毫不关心。
那生命奋力的挣扎从刚才就没有停过,现在是时候送他安息了。
“砰!”
鲜红的血跡渗透麻袋,蔓延至黑色的长靴。
柯文斯举起手中的血讖,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整个仪式需要诅咒力量的干预和影响。
就算自己本身不算,血讖应该也是其中之一吧?
说起来,好像他从未拿自己试过血讖所带来的感觉。
有点好奇,自己会怎样呢?
柯文斯如此想著,在格蕾丝的越来越大的哭声中扣动扳机——
他的身躯重重砸在地面。
视线飘荡,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不清。
所有的景物都在他的面前旋转,从具体的事物变成一片片的色彩。
格蕾丝的呼喊和奔跑声被血讖的咆哮吞没,和牛的哞哞声一块愈发遥远。
天色暗沉。
“哗哗……”
这是……雨声?
柯文斯感觉到后脑勺传来的湿润,感受到冷意击打在脸上的……疼痛。
他猛然坐起,环顾四周。
密集的雨幕构成复杂的噪点,当柯文斯站起之时,他已然察觉到自己的漆黑在这雾白的雨中格格不入。
遥远的前方传来滚滚雷声,被雨滴击打的树尖因轰鸣颤动。
柯文斯捕捉著这些久违的、凡人的感觉,朝著前方望去。
在那高大到让人惊悚的树木所交织成的密林中,似有一座房屋若隱若现。
柯文斯下意识的要拔出腰间的血讖——但他的腰间什么都没有。
这时候他才看到自己的手,那是一双普通人的手。
弯曲、活动,关节在运转,血液在流动。
纵然这雨幕的冷意渗透肌肤,让他久违的感觉到强烈的不適,可它的的確確,不再是曾经那般的皮包骨头,毫无生机的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