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是不用忙的。”
李学武盯了他一眼,甩了甩手里的材料,示意都是他的错。
为什么是一机部的秘书去找的他,这一点刘斌没法解释。
怎么解释啊,没见领导都躲厕所去了嘛,他算哪根葱啊。
李学武并没有为难他,只撇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拎着材料出了门。
刘斌送他到门口,等见他走了,这才回来提醒了李主任。
“唉,秘书长也不容易。”
"
李怀德从卫生间里出来,在毛巾上擦了擦手,道:“可以理解啊。”
理解什么?
刘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领导这意思是可以理解将你堵在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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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港城飞德国,至少要飞十几个小时,李学武原本还不知道该怎么度过这么久的飞行时间,现在他知道了。
一路上谁都没敢去招惹他,甚至逗壳子都刻意压低了声音。
李学武并没有表现出生人勿进的表情,但纸笔的摩擦声更像是催眠曲,惊起呼噜声一片。
这些狗东西也不做人,他熬时间写稿件,他们却打呼噜。
李学武也是够损,隔一会便会叫空乘来给他添茶水,顺便还提醒空乘有几个老登需要提醒吃药。
吃毛药啊,就属他们几个呼噜打的响,李学武也是故意的。
被叫醒的老登们不太满意,可也不敢来找李学武的麻烦。
只是苦了那些空乘,没等着领导们的好脸色,连给他续茶的时候目光里都带了幽怨的神色。
飞机就在这种搞笑的氛围中降落在了柏林,属于民主德国的柏林。
大家都是高级干部,绝对不会出现拥挤和抢行李的情况,就算飞机即将停靠在机位上,也没有人起身。
矜持嘛,都等着空乘来请呢。
情况也确实如此,等不到空乘的提醒,大家就算再心急也没有起身的,更是要装出淡定的表情。
李学武早就收拾好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文件袋,这一路上他只写了不到三个小时。
实在是不舒服,身体上的憋屈限制了他的发挥。
如果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这种发言稿还不是轻松拿捏。
“柏林有点冷啊。”
走出机舱门,李学武紧了紧身上的大衣,看向舷梯下面的队伍,这一次访问团队堪称现象级的。
也是受大学习活动的影响,最近几年的外事活动减少。
这一次来东德本就是破冰之旅,在经济和贸易上寻求突破口,所以也是下了血本。
说起来,上面并没有对随团出访的这些企业抱有太大的希望,带他们出来更像是一种展示和投机。
否则也不会出现京城化工那样毫无准备出行的情况了。
关于预期谈判,有些企业比较在意,很认真地同对方进行了沟通和交流。
有些企业则习惯了等靠要,反正谈下来也没用,到最后还是进出口公司把持着商贸工作。
他们不积极,谁来做工作?
这一次出行更像是带他们来见世面,长见识来了。
真有一两个谈成的,那便是意外收获。
你说这一次兴师动众的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