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夫没好气问:“你既清楚,又何必如此?”
“我对自己有信心。就算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廖老您兜底吗?”
廖大夫摸着胡须,思考片刻道:“好吧,这伤对老夫来说不算什么。有老夫在这里,你尽可放手一试。”
“多谢廖老成全。”杨洁由衷欢喜,眼睛都闪亮发光了。
廖大夫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如鹰紧盯住她。
“但老夫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若不行,老夫随时会接手。”
“你自己造的苦果,自己吞。若弄不好,会在床上多躺一月,老夫不会帮你的。”
“这样……你还要坚持吗?”
杨洁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
廖大夫闻言垂下眼眸,便不再多言,把银针和铜镊等拿到蜡烛火焰上灼烧。
杨洁微笑着细看他动作,眼中若有所思。
没多久,阿狸就端着一个冒热气的铜壶再次进门,并听从廖大夫的吩咐拉好了门闩。
走进屏风时,她直觉情况不对。因为,杨小姐眼眸紧盯着木刺,手中竟捏着根银针,似要做什么。
而廖大夫竟然在一旁袖手!
她不敢打扰两人行事,把铜壶无声放在一旁角落,屏住呼吸在一旁悄然观察。
可此时,她心中却似翻江倒海,浪涛汹涌,完全无法平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洁不知阿狸的担心紧张,因为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木刺上缠绕的白色筋膜。
凭借远超常人的视力,她看这些原本纤细的筋膜,竟比拿着放大镜看还要清楚,一切细节都纤毫毕现。
这无比清晰的视野,给了她更大的信心。
她手腕轻转,瞅准一处,立刻下针施展筋膜分离术:用针尖沿木刺生长方向剥离缠绕组织,动作轻盈而迅速。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廖大夫瞳孔骤然紧缩,宛若鹰隼锁定猎物,眼中爆出亮光。他本准备插手的动作,一下停在了半路。
外行人阿狸看得眼花缭乱,担心地捏了一把冷汗,却顾不得拿帕子出来擦。
而作为廖大夫和阿狸视线的焦点,杨洁此时感觉很奇妙,思维清明无比,心情有几分兴奋。
在强大五感的加持下,她手上的技术不但没有退步,反而进步显著。
因为,她竟能已经体味到几分前世技术大牛老师做手术的感觉。这种传说中的手感,只存在于老师的口述,她以往还从未触及这道技术门槛。
因此,几乎没感到疼痛,她比预计时间提前完成了筋膜分离。
这种得心应手的感觉真妙。
简直令人沉醉!
她看了廖大夫一眼,廖大夫正好也看向她。两人传递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她把手中银针递还,他用左手接过,再把右手中的铜镊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