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塞帕子的人转身就去了岸边,再度忙了起来。
许多赈灾事宜都是薄星夏亲自办的,她如?今能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并不是旁人想的那样不堪,该认真办事的时候薄星夏比谁都要专注,哪怕小到?一斤粮食该如?何分配。
至少这些事情?做起来,薄星夏炉火纯青,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可?京城那些养尊处优,讥讽薄星夏的那些官员呢,他们未必能做得比薄星夏更好。
林谷渊收敛心思,拉着雪狼上了车,等薄星夏处理好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之后继续赶路。
一行人在路上走了将近二十日,总算到?了受灾最严重的城县。
下马车的一瞬,林谷渊低眸扫向那路上被活活冻成雕像身体僵硬着摆出古怪造型的百姓。
而那些活着的人,饿得皮包骨头?,走路时脚掌都是虚浮着的,像是随时都可?能被风刮走。
抿唇后,林谷渊无声?挑起了眉梢。
她原本也是肉体凡胎,不是狐狸,但凡运气差一些,就会跟这些人一样的下场。
她身边其他人也是如?此?,大家不过是运气好,生在了京城,所以?才能幸免于难。
他们随车带了些多余的粮食。
此?时薄星夏已经安排手下的人去发放米粮,一袋一袋地递到?那些人的手里。
搭建粥棚的搭建粥棚,搭建祭台的搭建祭台,跟着一起来的士兵有半数都在忙活着。
林谷渊被安排坐在一旁最先搭建好的遮风棚里,倒是成了最清闲的一位。
哪怕有士兵守在林谷渊身边,薄星夏还是安排了裂风过去护着。
以?免万一流民作乱,伤着她。
一个小女孩穿着破旧的袄子躲在角落,偷偷地打量一身华服的林谷渊。
她从没见过这样雍容华贵的人,头?上戴着冕冠,就连鞋子都镶嵌着玉石,昂贵如?斯。
听周边的人说?,那是皇帝,是来救他们的。
林谷渊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等着那些士兵给她搭建好祭台。
祭祀所用的祭台木桌是从宫里带出来的,只需将香炉和?祭品摆放上去,皇帝亲自诵读祭文?,再焚烧祭品,祭祀礼也就成了。
祭台布置好以?后,士兵自发站成了两列,手里各自举着黄底红字的幢幡,挺直了背脊,平视前方。
等到?准备妥当,一名官员才恭敬着上前请林谷渊过去。
祷告就要开始了。
林谷渊慢悠悠地站起了身,却?没往祭台上去。
在一众人的注视之下,林谷渊几步走到?了一直偷看她的小女孩面前。
脚步立定后,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小丫头?,淡然开口道:“你为?何一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