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商不了呢?”
“你们知识分子就喜欢较真,做什么生意不是冒着风险,我们又不是一次**齐,是按阶段收费的,他们也不亏。”
若不是杜薇薇陪同来的,兰姐就要甩脸子了。
气氛有些沉默。
杜薇薇笑着打圆场。
“莫生气,莫生气,好好说,否则大老远跑这里来受冻。”杜薇薇穿着羊绒大衣,冬季下半晌的气温骤降,她冷得有些受不了。
兰姐也有些脸上挂不住,忙将空调打开:“不好意思,刚才忙着说话,忘记了。”
谁知,空调呲呲啦啦地转动了几分钟,竟然断电了。
跳闸了。
做手术时还能断电?
这不是要人命的节奏。
“我们回去吧。”南笙毛骨悚然,实在不愿在此逗留。
兰姐见对方要走,极力进行着宣传,不错失最后的机会。
杜薇薇没有应声。
南笙裹紧大衣,声称天色不早了,这里冷得受不了,还是赶紧回去云云。
兰姐见二人失了兴趣,也不好意思多做逗留,便喊来了司机。
南笙二人逃也似的离开冰冷的取卵室。
她真害怕把自己的小命丢在这里,如果悄悄地死了,岂不是成了案板上的鱼肉,身体的器官被一一卸掉,拿去卖钱,也未可知。
在这里,每一样东西都是商品。
她想起《资本论》中一段话:“资本来到世间,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一旦有了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大胆起来,
当利润达到10%的时候,他们将蠢蠢欲动;
当利润达到50%的时候,他们将铤而走险;
当利润达到100%的时候,他们敢于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
当利润达到300%的时候,他们敢于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之险。”
南笙和杜薇薇终于安全到达梅城,从地狱里逃脱,双方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
兰姐还在极力挽留着客户,南笙二人赶紧道别,找了个人多热闹的咖啡馆坐了下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干杯。”望着熟悉的人间,喝着醇香的咖啡,南笙如获新生,幸福感慢慢**漾开来。
“干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们还是自求多福吧。”杜薇薇随声附和,“还能喝到如此美味的咖啡,实在是三生有幸。”
“我看你还是挺勇敢的嘛,刚才。”
“我那是装出来的,你还不知道我胆小如鼠。做试管还没你坚强,打个针都发抖。“
二人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又是老生常谈,“薇薇,你说我们这样一辈子无儿无女,好吗?”
“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别人鸡娃的时候,我们有大把的时间留给自己,做做瑜伽,美美容,喝茶看书逛街听音乐,要做的事情很多呢,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言之有理呀。那你老公呢?”
“他倒是不死心,说是有机会的话,可以领养一个。”杜薇薇扭头微笑,“你呢,想过吗?”
“暂时还没有。”南笙摇了摇头,“以后可能,也许,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