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看到张虎,心中更是烦躁,他本就看不起这种靠苦熬资歷上位的普通军官。
而张虎似乎对自己也没什么好脸色。
到了殿前,所有人都要脱鞋,以表示礼仪。
能够不脱鞋上朝的,那就是曹操那种剑履上朝的权臣。
当司马耀已经脱下自己的丝履时,尷尬的一幕的发生了。
靖武靴的鞋带系法颇为复杂,张虎平日里自己穿脱都得费些功夫,此刻更是手忙脚乱。
他又是拉,又是拽,急得满头大汗,姿势笨拙,滑稽至极。
“嘿!”
隨著张虎一声低吼,他用尽蛮力,终於將靴子猛地拽了下来。
脱下来之后,又传来一股巨大的臭味,这是无法避免的。
司马耀又瞥了一眼张虎大汗淋漓的窘迫模样,也面带嘲弄之色。
“张队率,你脚上这东西,倒是別致。”
围的羽林郎们,目光都落在了张虎的靴子上,发出一阵低低的窃笑。
毫无疑问,脱鞋如此难堪,又恶臭,这对于禁军来说算是殿前失仪了,而常年看守城门的张虎却毫无察觉。
反而挺起胸膛,瓮声瓮气地反驳。
“此乃监造所刘监丞所制靖武靴,专为我等行军巡视所用,最是跟脚不过。”
听到“刘监丞”这个名字,司马耀的眉毛微微一挑。
“你说的这个刘监丞是?”
“还有谁,当然刘奚了,你恐怕不知道这靴子。。。。。。”
司马耀听著他这番粗鄙而真诚的吹捧,眼中的笑意却愈发冰冷。
脸上的嘲弄之色,如潮水般缓缓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骤然亮起的光芒。
“原来是这样啊,张队率,我还要多谢你啊。”
司马耀先行一步,留下一脸茫然的张虎。
朝会刚刚结束,东海王司马越正与几位心腹在密室中商议要事。
他是个留著短须的中年人,目光锐利,精神饱满。
作为如今洛阳城中权力的最高点,他不喜欢在商议正事时被人打扰。
就在这时,司马耀快步从走入。
“殿下。”
司马越正说到关键处,被人猛地打断,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显得颇为烦躁。
司马耀却仿佛没有看见,他躬身行礼,声音洪亮,充满了正义凛然的意味。
“臣以羽林郎之名,弹劾监造所监丞刘奚,其人不思礼法之本,专营奇技淫巧。所造之军靴,形制怪异,与我朝仪礼全然相悖,秽气冲天。请殿下下令查办,禁其所造之非礼之器,以正朝纲。”
司马越听完,烦躁更甚。
一双靴子,一个小小监丞,在他看来,根本是不值一提的琐事。
他挥了挥手,像是要赶走一只苍蝇。
“李兴。”
“末將在。”一名侍立在旁的参军立刻出列。
“你去一趟监造所。”
司马越隨意地吩咐道,“既然有人弹劾,就去查一查,看看这刘奚到底在搞什么名堂。速去速回,不要耽误了正事。”
洛阳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