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珊儿猛地站出来,声音不大却带著充满了力量,
“我杀了黄毛,靠的就是那股恨劲儿和不想死的决心!都是人,没什么好怕的,现在他们是一群疯子,我们不疯起来,就只能等死!”
她的掌心在黑暗中不易察觉地泛起一丝微弱的热量。
陈英握紧了孩子们的手,眼中满是狠厉,
“我家三个半大小子,加上我,至少能拖住两个混帐!”
卫珊儿和陈英的话,像火星溅入了乾草堆,绝望中的村民们,被最原始的求生欲点燃,不再是畏畏缩缩的议论,而是咬著牙,压抑著恐惧的低吼在黑暗中蔓延,
“没错,老子杀了这么多年的猪,还能怕一群变成畜生的人?都是从村里出来的,谁没杀过几头猪,你们只要能按住一个,我就能摸了他的脖子!”
“我也行!我力气不比男人小!为了我的孩子,我拼了也要杀死一个!”
“干了!横竖是个死!”
“对!我家还有把生锈的菜刀……”
“算我一个!不能让他们动我的女儿!”
希望之火,在仇恨和死亡的压迫下,艰难却猛烈地燃烧起来。
王志豪眼中升起希望,凭著老警察的经验,迅速开始布置,
“好!乡亲们听我说,我们硬碰硬不行,就打埋伏,村子东头这几间空屋和倒塌的墙垛子都是可以藏身的地方。
等他们巡逻队过来,听我口令,石头先招呼,砸懵了他们,我们再衝下去!
大家都別怕,我们人多,几个人抱在一起打一个!
打不过就跑,衝散他们的队伍,绝不能让那些人都聚在一起。”
话落,王志豪看向角落里的瘦弱男人,
“小刘,你腿脚利索,去前边盯著,巡逻队要是从那边过来,立刻跑回来报信。”
男人仿佛大梦初醒,忙不叠地点头,脸上是混杂著恐惧和一丝希望的神情。
眾人分头行动,压抑著激动和恐惧。
王翠芬独自一人藏在王志豪家里的屋顶后方,这里的视野最好,她需要掌控全局。
判断要不要放出大黄这个大杀器。
王志豪和陈英等几十个还能一搏的人,则埋伏在路口的断壁残垣后,紧握著锈跡斑斑的菜刀、铁锹、锄头,屏住呼吸。
卫珊儿握了握髮热的手心,手里的木棍仿佛与她的手心连接在了一起,眼中不禁升起一丝兴奋。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剧烈的心跳声在每个人胸腔里打鼓。
时间一点点流逝,然而,平日里早该出现的巡逻队却迟迟没有跡象。
“不对……”
王志豪心头警兆骤起。
远处传来的喧譁声越来越近,人群开始骚动。
“坏了!出岔子了!”
王翠芬望向远方,眼底是一抹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