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个克己奉公的人,怎么能随意收礼物呢,他当然还是推脱的。
邬观海把礼物推到顾临渊怀里,看了眼手表,装作很着急的模样说道:“这么晚了,我得回去了,这东西麻烦顾处长处理一下。”寿礼又变成了这东西。
顾临渊看着邬观海匆匆离开的背影笑着掂了掂手里的礼物盒子。
幻霓冷哼:“邬观海这个人还真是能屈能伸,一点玄师的气度都没有,全是小人作态!”
“他要是有玄师的气度,就不会走到今天了。”顾临渊说道。
别看世道容不下封建迷信,但真正有本事的人在哪里都不会被埋没,就像第七处,从头到尾都没有受这场风波的影响。
为什么?
因为有资格有能力在第七处搅弄风雨的都知道第七处的人有真本事,他们或许没办法和时代的洪流对抗,但在那之前拉几个不怀好意的同归于尽还是很容易的。
邬观海太过看重时局与前程,却看低了自己的本事。
他要破局虽然难,但也不是绝境,毕竟北城能叫得上名号的命理师,还真不多,而北城信命的人却不少。
“他太过汲汲营营却忘了真正让他立足的本事了。”顾临渊将礼物放在副驾驶座,“也幸好他利欲熏心,不然,就不好对付了。”
命理之说,最厉害的,能逆天改命。
多少人心向往之?
邬观海是一叶障目,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邬观海上钩了。”幻霓笑着说道,“咱们赶紧回去跟时愿汇报情况!”
幻霓绘声绘色说完,就着时愿的手把杯子里的水喝完:“我跟说啊,顾临渊他老爹比邬观海还要不是东西。”
她附在时愿耳边唧唧咕咕了一阵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
“这种真的不会被雷劈吗?”时愿惊讶之余,忍不住问出声。
“从前肯定是被雷劈的,但现在,不好说。”浩劫之后天机蒙蔽,只要地方和时辰找的好,躲过雷劈不是难事。
“怪不得我说可能会搅乱寿宴的时候顾临渊是那样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时愿若有所思说道。
“也就顾临风那个傻子,还送上门去给人消遣,受人欺负,我看顾临渊也是缺心眼,哪有人这么惯着弟弟的。”
时愿有不同的看法:“他们出事的时候年纪都不大,顾临渊虽然艰难,到底是摸爬滚打着长大,心智比常人还要成熟几分。”
“但顾临风不管是生活环境也好,心性也好都受了很大的影响,他能不被恶念吞没,已经很不容易了。”
时愿没有说出口的是,顾临风化妖的时候年岁小,如今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但他的心智也受到了影响,顾家人,或者准确的说是顾老爷子,恐怕就是利用这点,用亲情来绑架他,进而牵制顾临渊,让他投鼠忌器。
时美丽说道:“我看顾临渊跟他那个爹说话的时候拳头都是握紧的,估计很想一拳挥过去。”
幻霓认同点头:“你跟顾临渊都倒霉遇到了这样的父亲。”还不如没有!
“可怜的该是邬观海才是。”时愿轻笑,“有我这样的敌人,他这一生最好的时光已经过去了。”
“对了,按着计划过几天顾临渊就该安排邬观海来见你了,你到时候准备怎么做啊?”幻霓好奇问道。
“先给他来点开胃的小菜。”时愿挑眉坏笑。
这几天是邬观海从青镇回来后心情最好的时候,好到谢敏音再次提起让他帮忙找谢敏志的事情,他一口就答应了。
“真的!”谢敏音很惊喜,她还以为邬观海不会搭理她的要求。
“怎么说也是你大哥,真出了什么事情也该有个收尸的。”这话邬观海是含着笑容说的。
谢敏音闻言脸上血色尽褪,她扯了扯嘴角,说道:“观海,你别这么说,我哥应该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脚了。”
“是吗?”邬观海意味不明笑笑,“去买点熬甜汤的料,我有用。”
“好,我这就去,我哥的事你要放在心上啊。”谢敏音说完又看了眼邬观海,她的心突突跳着,总觉得邬观海话里有话,可她又不敢深想。
邬观海看着谢敏音的背影眼里一片冷漠,他冷笑一声,转身回了书房。
等他渡过了这次的危机,再腾出手来好好收拾谢家。
谢敏音从家里出来后一直心神不宁,和邬观海夫妻多年,她对他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刚刚他说话的神态和口气,仿佛是确定她大哥出事了。
可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