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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照寒让人拿走的那些东西,林相宜听闻后又送来了更贵重的。
卢艳艳爱惜,收进柜子里,绝不拿出来,有本事给她流光院直接搬空了。
但林相宜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几天后出了事。
朱玉娘病了。
听闻病得还很严重。
汤药不断灌进去,却没太大用处,玉娘脸色一日赛一日的苍白,经常伏在宋照寒胸口,说着“福薄”“不能再伺候侯爷”之类的话。
宋照寒忧心不已,数次动静之大都惊动到了林相宜。
她明白这是玉娘的盘算,却不知她要设计谁。
直到这日清晨,一名术士路过侯府,神神叨叨的,先是讨了碗水喝,随后说府内即将有人香消玉殒,他却有一办法。
看门的家丁心里一惊,心想这说的不是玉姨娘吗?于是赶紧汇报。
不多时宋照寒亲自出来查看。
这术士进来府内,看了看朱玉娘的面色,又说了一堆,八成都中了!听得在场众人心惊肉跳,术士最后捋了捋胡须,说道:“这位姨娘的病,好说。”
宋照寒忙问:“如何解?”
“东西方向,是否有庚子年阴历九月,酉时三刻出生的人?”
“东西方向?不是流光院吗?”
“庚子年……酉时三刻……”有人小声:“好像是延清少爷。”
宋照寒听进耳朵里,好奇:“有这样一个人如何?”
“简单。”那术士接道:“用他的血入药,只需半月,这姨娘的病便可全然消退了。”
宋照寒皱眉。
老夫人原本想说一句“耸人听闻”,但触及**玉娘的目光,雷电劈过般,反应了过来。
玉娘难道是想……
老夫人先是生气,但又觉得卢艳艳好像除了清哥,确实没什么软肋。
再者,她们的目的是逼卢艳艳交出她所知道的胭脂方子,只要卢艳艳点头,不一定非要取清哥的血。
老夫人心头乱糟糟的,总觉得这办法不保险,但又想不出更好的了。
“侯爷……”玉娘颤巍巍伸出手,去够宋照寒的衣袖。
宋照寒立刻转身握住。
“这都是假的。”玉娘说:“江湖中人说话,哪儿能信啊?清哥是侯爷的血脉,妾蒲柳之姿,实在不配。”
她嘴上善解人意,那双眼瞳却蓄满泪水,写着不舍跟痴恋。
宋照寒根本无法招架。
他魔怔了般,喉头滚动。
老夫人干巴巴开口:“民间出高手,这老道既能说出这么些确凿的事情,没准真的可行?”
宋照寒闻言竟然犹豫了。
玉娘靠在他的怀中,嘴角轻轻上扬。
“是吗?”林相宜忽然推门进来,外面风大,汹涌地灌进屋子,让人头皮一麻。
老夫人下意识转过身去。
“毫无章法的放血救人,太医院都无此记载,你这老道张口就来,师承何门何派啊?”林相宜一脸肃杀,冷声问道。
她身后的卢艳艳,已经扯烂了一方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