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没了别人,秦风不想与她演戏,正想也站起来走人,却被陈英喝止:“站住。”
秦风定在门边,一句话也不说。
看他漠然的表情,陈英试探着问:“疼吗?”
秦风冷笑,不答。
陈英的声音又再提高一点:“伤口究竟怎么样?”
“刚才您不是听人汇报得一清二楚。”
“我是在问我儿子,手疼不疼!”
因着疼痛,秦风用右手在左肩下捏了一把分散注意力,的确无法忽略左手无名指与小指轻微麻木与跳痛,便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客观地说:
“利卡多因药效正在消退,目前深部组织有节律性搏动疼痛,大概,nrs6分叠加dn43分。”
陈英一拍桌子:“说人话!”
秦风的嘴角挂满嘲讽:“疼,不过疼不死。比起这个,一想到您当时、把邮件交给那个要干掉你儿子的,心更疼。”
这是秦风29年来,第一次对她发脾气。
看着儿子长大后变得清峻冷漠的眉眼,她既熟悉,又陌生。
比起他前天因此索要近百亿股权,陈英更害怕他索要感情。
她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许久才低声解释:“这事是我做错了,没什么借口。就多说一句,按喻主任说的,规律复健。”
秦风走进楚非昀病房时,理所当然收获宝贝一双惊惶的眼睛,把他盯得都紧张起来,好像在宝贝眼中,他伤重快死了似的。
一开始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原因也在于此。
楚非昀临近中午才醒来,只疑惑今天秦风怎么还没来。后来看见他在微信上留了言,说有些事,晚点再来。
但哪个医院人不多口不杂?就算他出不了病房,老孙和护士也来来往往的,竟听说秦风在医院门口被摩托车撞了!
他赶紧打电话,而正好秦风在保卫处做笔录,浅浅安慰宝贝两句、便挂了线。
楚非昀紧张得不行,一口粥都吃不下,想让老孙推他出去找人,又被护士阻止,肺炎才刚刚好转,坐轮椅连血压都跟不上,出门不是在玩儿命?
“小楚乖哦,别添乱,听说秦医生伤得不重,就手臂上有个伤口,问题不大。”
医护要安慰人时,就算脑袋穿了个洞,也能说问题不大,伤好了就行。这能信才怪啊!
但看见“伤得不重”的秦风打着吊臂走进来,楚非昀一双眼睛直盯着他的手,喉咙干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见宝贝这样子,秦风只好先安慰他:“真没事,问题不大,头两三天是怕扯到伤口。”
过了好一会儿,楚非昀才嚅嚅地说:“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那今天,大宝贝哄我吃饭?”到他撒娇的时候了。
“嗯!”不但哄了,还喂了,用勺子喂。
但当秦风逗他,要他“用嘴喂”时,今天倒是楚非昀拒绝他:“别呀,碰到你手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