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来说,你本来就是无罪;但你怎么敢确定自己一个小小留子的身份会不会被捏扁揉圆?
想来想去想不出办法,你反而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妙招。
就是…说。实。话。
嗯…
副本世界对你们“外来者”来说本身就是个巨大的灵异事件场所,对这里的本地人则是纯粹的现实,对着本地人点破这些会给自己招来横祸。
但想来本地人的社会里也有鬼故事和都市怪谈的存在,你就直接说实话,把贝卡的所作所为全招了,她们应该不会因此进入某种可怖的状态。
这么想明白了以后,你彻底把这里当成了快乐老家。
护士问你要吃些什么的时候,你就大大方方点菜。
“康帅傅红烧牛肉面。”你眨巴着无辜而忧伤的眼睛,“我觉得要是能吃点家乡的风味菜肴应该会对我的状态有所助益。”
护士姐姐还真的思考了很久,说会帮你找来的。
你当然知道自己只是开个玩笑,逗这个平时对你很温柔的姐姐玩一下。
没想到她还真的给你买到了。
原来是有胡建人在雨林里卖泡面。
好吧,你吃着香辣过瘾的泡面,流下幸福的泪水。
三天一眨眼过去了。
第四天的一大早,医生护士们围了一圈说你现在的状态恢复得不错,可以离开了。
你在鼓掌声中跟着一起“哈哈哈”,心里却有些凝重。
你知道不会就这样被“放走”,果然刚出这个医疗基地,你就又坐进了一开始的那个小审讯室里。
这次的佛波勒外勤特蕾莎看起来是一个笑面虎。
她握住你的手,亲切而温柔地问了很多你的身体状况的事情,还又问了很多你在米国学习的情况,就好像她真的只是来跟你聊家常一样。
你对自己这个身份在米国究竟细节来说学的什么、有哪些人际关系一概不知,再被她这样问下去你只会暴露更多与你的身份有关的事情,这远比夏令营事件带来的影响更大。
你于是狠狠地一砸桌面。
站在特蕾莎身后的便衣立刻掏出上了膛的枪指向了你。
“不用这么紧张,我们的小朋友没有什么危害。”特蕾莎扬手,让便衣把枪收起来。
她自己则终于收敛了那挂在脸上就没变过的大姐姐一样的笑容,转而将眉毛放了下来,压住眼睛后下垂眼犀利起来。
面上满满都是意味深长的探究。她的身体往前倾,双手交握放在脸前。
“别害怕,我是来帮助你的,我和你是一边的。”
你咬了咬牙,嘴唇颤抖着,最终低声问:“你真的…想知道?你真的会帮助我?”
特蕾莎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当然。”
你轻轻点头,像是终于放弃了挣扎一般,呼出一口气,接着一字一句开口:“她们死了。不是‘事故’,不是‘野兽袭击’,她们是…她们是被吞掉的!”
“吞?”
“那个该死的咒语…这些土著巫术…”
你的语速慢下来,倏尔又越说越快,直至失控,声音便跟着开始拔高:“你知道‘冬虫夏草’吗?那种被寄生后把虫子的身体蛀空以生长的东西…不,是从活人的喉咙里钻出来!”
“我看到她们的脑袋裂开还在笑、眼睛里流出的都是泥水!”
“你知道我怎么活下来的吗?”你大吼大叫,彻底崩溃,“她们全疯了,她们就是一群怪物,我只能没命地跑。我最先发现她们有问题,所以我活下来了!”
你突然举起手臂,想要去撕开衣袖,露出你被贝卡击打以及之后想要试图救人而留下来的疤痕。
你的动作攻击性太强,在门边的便衣瞬间按下警报,屋外一声轻响,像电锁落下。
你却没有停止,反而情绪越发激烈:“我看着她——贝卡,她是最后一个,你知道吗?她求我用火烧掉那些真菌!我,我只好把打火机扔下自己跑回营!其她人,其她人全被盒子给吃掉了!西在她喉咙里钻啊钻!你信吗?你要信我啊!”
你演起来疯子一下子就发狠了忘情了,这些天来的所有压抑全在此刻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