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插进他的喉咙,你闭上眼,预料着鲜血喷涌而出的场面。但片刻后,你没有感受到血液溅到身上。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完全超乎想象的景象——血液没有流淌,而是如同逆流的河水一般,缓缓退回了他的身体。
“救救我——”他挣扎着,满眼的绝望,很快,他不动了
他的头自然垂下,鲜血回流的地方开始迅速变色,皮肤变得灰暗而粘稠,双手也开始融化,皮肤像泥浆一样一块块滑落,露出底下灰褐色的“肌肉组织”。
随着身体不断变形,他的五官逐渐模糊,笑容变成了一张毫无表情的空洞面孔。
“你觉得你可以摆脱我吗?”他的声音变得混浊,肖女肖男的音色很是诡异,“你找到了我,那又怎样?你以为杀掉我就能结束这一切吗?”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身体崩塌了。那一团灰褐色的泥浆堆积在地上,泥浆中冒出一阵阵气泡,散发着腐臭的气味。
你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泥浆中心——那里开始有东西缓缓显现出来。
当泥浆完全消散后,地上只剩下一个精致的小雕塑。它静静地躺在那里,蛇形的身躯盘旋而上,蛇头咬住蛇尾,形成一个完美的环。
你没有捡起它,而是摸出本不在包里、你却就知道它在你包里的烧火棍和贝壳。
“如果你不多说那些话,我可能还不能确定,现在我倒是明白了。这个男的必定会死,第一次顺应时间进行的时候,没有他是我们登船的诱因;这一次,发现他,则是我‘准备杀死衔尾蛇’的诱因。”你缓慢地讲述出自己的猜测,“如果我没有发现他,或者试图改变他的既定死亡结局的话,我就永远也走不出循环了对吧。”
“所以你既引导我们前来,又怕我们到来。你也不能放任我们就饿死在阳光房里,因为那样的话你既不能启动新的一轮循环,也不能终止,只能和我们的灵魂——”你轻笑了一声,你本来是不信鬼神的,但在这样的世界里,也许灵魂真实存在,“——缠斗到底。”
衔尾蛇,因果交织,只有撕裂它,才能打破循环。
烧火棍的前端燃起大火,瞬间,除了你脚下的一隅之地,所有环绕着你的包括空气,都像是张贴画一样一层层被烧灭,剥离。
你站在其中,脚下的地面也在逐渐消失,像一块块脱落的瓷砖,将你推向一个更小的空间。你本能地低头,最终,整个世界只剩下一个孤立的平台。
站在平台中央,你的四周是无尽的黑暗和缓缓漂浮的碎片。船长站在你面前,她的模样依旧冷峻,穿着那身熟悉的制服,就像是从未被这场崩塌的混乱影响。
她注视着你,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没有说话。那笑容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好像早已看透一切。
“滚开!”你虚张声势地喊道。
船长没有回答,只是向前走了一步。她的动作极为缓慢,但每一步都像是一种宣判。她站定在你面前,抬起一只手,似乎在准备做些什么。
警铃大作!
可是船长只是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抵在你的肩膀。
她用力一推,你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后跌去。没有痛苦,没有恐惧,只有一阵空旷的失重感。
你回过头,发现自己和小明、小方、小拉一起,正在向某个熟悉的场景坠落。栈桥的轮廓逐渐清晰,你认出那是机场的登机口。
你的身体轻轻落在地面,周围是熙熙攘攘的旅客,耳边传来广播的声音——冷淡的英文播报,提醒着航班的登机时间。
而你的手中,正握着已经值机了的回嘤国的机票——
作者有话说:下午好!
第47章大雾1◎本章开始回归日常◎
齐窗高的路灯把暖黄色的光投进你的公寓里,将你这正睡在窗下单人小床上的懒虫唤醒。你搓了搓眼睛,躺在比之前嘚国副本时睡的床垫还要要差许多的薄薄一层海绵上,瞪着天花板慢慢消解起床带来的心悸。
结束了那样一圈旅行后,你在家里几乎躺了整整五天。
反反复复的噩梦让你的睡眠质量奇差,几天下来直接把作息给反向调理了一轮。你总想着花国人还是要早睡着起身体好,总是努力地想把作息再调回来。失败。
于是你就这样,在窗外吹进来湿漉漉的晚风里,一遍又一遍地复盘这趟旅行。
首先,你得承认,自己很幸运。
你是这次副本的中心角色,一旦你行差踏错,所有人都会完蛋。这任务很重,但能把自己的命握在自己的手里,天然的,你就比其她人多了优势。
接着,是那些在旅程中的点点滴滴。
此前,你从未如此密集的连续数天都要更换不同“场景”,场景之下的规则还都各有不同。
在这样高强度的“折磨”下,有一种古怪而真实的想法油然而生:规则的存在既是限制,也是引导。它将你困在既定的路径上,却又在某些时刻提供了突破的可能性。
“它并不想让我死,它只是想让我挣扎。”你自语道,脑中浮现出脱离邮轮时的最后一幕,船长那意味深长的表情,“挣扎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让我更强,还是为了让我更顺从?”
你越想就想得越多,有时你不禁试图告诉自己:“其实我根本没看清船长的脸啊,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我是不是想多了呢。”
可你克服不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