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第二只。
它站在门口,像在感知什么。
你看着它的脚原地打着转。
你屏住呼吸,几乎不敢眨眼,青丝抓在手里,随时准备使用。
接着,更多的脚步声响起。
又有两个进来了。
你从床底向外看,那些脚互相交错站着,有一只脚趾骨裸露在外,另一只甚至直接拖着一根锁链。
它们混乱地踏着步,明明已经精准地找到了这里,却好像完全无法感知到你。
你突然意识到:也许,它们看不见呢?只能靠听觉或气味,或者说某种视线上的感知,来判断你的位置。
就在你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你听到它们哼哧哼哧地用鼻子大力地吸着空气——像狗嗅食物那样急促。
然后它猛地扑向床尾!
你差点吓得直接把青丝用出去。
那是你刚刚站着的地方。
你缩在床下,冰冷的墙壁贴着背脊。
你听见它们互相发出低沉的咕哝声,最终,它们像执行完一场失败的搜捕一样,转身,慢慢走出房间。
你一动不动地躺了很久,直到听不见它们的脚步声,直到你几乎快窒息,才慢慢吐出一口气。
从床底缓缓爬出,你膝盖还贴着冰凉的地砖,心跳却已经乱成了一团。
你的视线被夺走。
——门开着。
你凝视着那道敞开的门缝,它静静张着,外头的走廊是一片模糊的灰绿,那群怪物似乎已经缓缓离开,拐过走廊尽头的转角。
你的心里生出一个危险的念头:难道这不正是逃脱的机会吗?
你清楚自己并没有犯罪,哪怕现场有属于你的痕迹,也不会有任何“专家”能鉴定出来你的嫌疑。
疑罪从无,何况是这么恐怖的死亡方式,要是真的赖在了你的身上那才真的吓掉大牙。
把你关在这里,无非就是想获得更多的口证,或者也许在你身上施加些别的压力。
总之,如果你就这么离开,说不定并不会对你的“学生身份”造成太大的影响。
你只需要捱过这二十多天,前往下一个副本即可。不管怎么样,你都已经受够了自由被限制的处境。
下定了决心,你马上开始行动。
动作不能太大、不能太快…你踮着脚尖蹑手蹑脚地穿过门口。
走廊比你记忆中的更长也更黑暗,只有天花板上稀疏的应急灯管还闪烁着微弱的绿光。
你刚想加快脚步,就在这时,脚下传来“咔哒”一声。
你低头一看——一个药盒。?
你简直气急,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丢在了走廊中央,被你一脚踩个正着,塑料碎裂的声音在走廊里炸开。
——以后你再也不会吐槽恐怖片的主角是脑残了。
当然,这不关键。
你的背部瞬间汗如泉涌,寒毛竖起。
果然,来自转角后的回音响起了——
咕噜、咕噜、咕噜…
那些已经去往其它楼层的怪物停下了。
你仿佛能听见它们同时转头的声音——没有呼吸、没有语言,只有一股“注意到你了”的静默共识。
你反应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