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反应迅速,想扭身挣脱,但你早有准备,一记膝击砸在她腿弯处,把她整个人撞向火堆一侧!
她跪倒在地,手指仍死死攥着枪身不放。
你咬紧牙,低吼一声,整只身体压上去,拇指猛地一掰,枪终于被你强行从她指缝里拔出!
你滚出一步,稳稳举起枪。
“现在,所有人都听我的,去那边蹲好。”你说。
你感觉自己的声音不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你甚至有点晕眩,不知道怎么这么顺利。你本来都报以要是不成功,大不了就把青丝拿出来当着她们的面来使用好了,反正她们——一个也活不了了。
把所有人都捆起来,你钻进教授的帐篷,找到了她的背包。
就坐在火堆旁,你把背包里所有的东西都翻了出来,然后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开始阅读。
翻开第一页,是字,工整,冷静,是难得看到的非常有态度的字母书写字体。
你继续翻着第二页,第三页,每页都被严密的表格填满,记录着各种植被和地质情况,只是阅读这些内容,即便很多专业词汇你都不认识,也能感受到她的热爱和专业。
直到某一页。
笔迹开始倾斜。字变小、缩成一团,像写的人想把声音藏进纸里。
第五十页开始,你看到的不是记录。
是提问:
“如果真菌的意志在一个瞬间超越人类,是否代表人类本就该作为宿主?”
“当我看见祂眼里的光顺着脊椎往上爬,我知道我也要被祂拥抱…”
这是第一次在笔记里出现浓郁的感情色彩的文字。
从这之后,教授的研究方向好像就改变了。
她开始研究真菌。那些寄生周期、宿主行为模式变化、外界气压变化与内部菌丝图谱。
看起来好像真的在做“研究”。而且做得很好。
再继续,文字开始重复。
你翻下一页,通篇只写了一句话:“我想我不需要再说话了。”
一遍又一遍,从头到尾。
你再往后翻七十页。
潦草的字迹逐渐变成简单的横线。
没有文字。
只有一行行刻意画出的、对齐的、密密麻麻的横线。
粗细不同,有的下陷,有的抬高,有的中间断裂。
看起来就像是,她仍然在记录——
可她已经不知道写什么了。
她只在划线。
一条条线,像某种节奏,像是她的神经在手指间颤抖、划落、刻痕、想要拼出某种形状。
你终于看不下去,翻开最后几页。
全是横线。
一直到最新的地方。
你的手不小心蹭上去,墨痕甚至还没有彻底干涸。
你猛地合上笔记本,努力忘记在你的视角余光里依然在成像的那条横线。
你拿着刀走向向导,他的表情平静,即便在你切开了他的皮肉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