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如水银般缓慢爬行,但你知道,一旦落入其中,你将失去挣扎的空间。
你挥动青丝,每一次切割都如刀锋横扫。但你越是挥打,它们越像疯了一样从各个方向扑来,像是有意识一般地试图将你“吞掉”。
而人变成的大蛇们更是浪一样向你袭来。
这些大蛇有的脸上甚至还挂着残余的唇膏与耳环,搭配着灰白无瞳的爬虫眼实在滑稽又可怖。
“哈啊…哈…”
你几乎是踩着那些扭动的、滑腻的蛇群往外冲。
鬼新娘的青丝在你指间剧烈颤动,像是被什么怨气拽紧,细丝飞扬、盘旋、切割,将靠近的蛇临时逼退。
痛却不能阻止它们继续嘶嘶低语。
不是真的语言,其中夹杂着痛苦、诱惑、饥饿种种情绪却毫无阻碍地传达进了你的神经。
该死,这客厅有这么大吗?
你暗自骂着,几步路的距离却跑了几十秒。
喘着粗气,你一边打着蛇,一边试图找到塔玛拉的身影,却哪里都没有——你就被蛇晃了神的这一小会儿,她居然就不见了。
总算到了门前。
你忙一把拉住门把手,用尽力气下压。
——纹丝不动
门,在派对开始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是普通的门了。
你恍惚记起,在你一脚踏入这间屋子时,破旧楼体内还灌着雪,屋内却是温热潮湿得像水族馆。
而现在,这股味道正在吞噬整个空间——不仅仅是蛇的鳞屑和□□,还有更古老、更根深蒂固的东西,正在从房屋的地板与天花板内部渗楚。
这里早就成了一个密闭的场景,你得破解掉这个场景才可以。
你退后几步,脚边传来濡湿的滑动声,一条蛇趁着你发呆的功夫扑到你脚边,还好青丝比你要专注,只一扫,这蛇扭曲着抽搐开去。
青丝还在坚持,但你知道支撑不了多久。
显然青丝只能帮你把蛇打飞,却一直没能真正杀灭它们。
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分析:这里是塔玛拉的主场。
她显然和这群蛇不是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她要是能一个人搞定这么大一场局,那何必现在躲起来?
那么,如果不是她特有的某种道具,就肯定借用了规则或“本地文化”。
你眼角瞥见散落在角落的几瓶伏特加。
酒。
对,这可是派对啊,不管这些蛇是怎么回事,酒肯定都是关键。
你往前猛冲,将几瓶未开封的伏特加狠狠砸在地上。
玻璃瓶炸裂,清冽的酒液瞬间在你脚边泛开,浓烈的气味如爆炸版扩散。
蛇群肉眼可见的更狂乱起来。
不对不对,怎么是这样?你本想着也许可以把这群蛇给灌得更醉一点,那它们大概就能像闻着酒味就快要昏了头的你一样别这么张牙舞爪的。眼下它们倒是更狂躁了。
也许更多的酒会有效,不过你所能看到的范围里并没有足够的酒够你挥洒。
蛇…也许从蛇本身的畏惧之处去做呢?
“咔嗒——”
你抓起之前在室内抽着烟的某个人随便扔在鞋柜上的打火机,打开后一把扔到地上。
蓝白色火焰沿着酒液的轮廓向前蔓延,啪地跃过地板的裂纹,沿着沙发边缘游走。
对,蛇怕火!
蛇群开始痉挛。
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