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她的字迹。
你笑了一声,眉头皱紧。
“地热太暖了,困。”
那样平淡的句子,那样毫无防备地存在着,像是她还在这里。
把纸贴身收好,你转身要离开时,阿姨忽然叫住你。
她走近一点,指了指那张椅子,先用洛丝语问,见你不解后才改用嘤语:“你朋友…她怎么没再来了?”
你惊讶地反问:“朋友?”
好吧,也是,你们毕竟都是花国人,你不否认,只问道:“你还记得她?”
阿姨点点头,嘴角动了动,说:“她每次坐那,都把鞋脱了,说穿着走雪太累。我有一次帮她拿过水,她说谢谢,声音很轻。很有礼貌。”
你呆住。
这究竟是副本意识对你的刻意引导——你在看到纸条时就是这样感觉——还是说,副本也会有祂不在意的角落:这些属于真实人性之中的温情与联结——所以,这位阿姨——她还记得她。
“她毕业了。”你轻声说道。
阿姨点点头,不再多问了。
从教学楼出来时,你走得比来时更坚定。
你有了新的思路。
回到宿舍时,那双白靴又出现在门口。
“小清,你好。”你开口道,蹲下身,轻轻把它推到一边,用钥匙开门。
你没让它进来,但你也没想赶它走。
它在那里,像一个等待回应的灵魂。
你打开电脑,把所有整理出来的林清晴资料、记录、便签、截图,做成了一个名为《她》的压缩包。
你放进U盘,锁进了书桌底层抽屉。
不是为了纪念,而是为了保留一个人的“存在权”。
你抬起头,看着那扇门。
副本显然想让你再次杀了她,甚至大概出于玩弄你的情感,还要引着你去了解她的情况,感受她的印记。
那就试试。
你补了个午觉,让自己的大脑好好地休息一下,才来继续接下来的思考和行动。
你有一个亟待解决的困惑:“到底她为什么在违背了规则之后还能保持有继续纠缠你的能力的?”
你始终不明白这一点,只好回头去看雪靴规则,翻来覆去地琢磨字面上的意思,突然心头一震。
规则本身从来没有说谁会死,哪怕是塔玛拉那天的解释里也没提到,它只是设计好了‘替死’的条件。
说白了,这条规则只是说,若穿上不属于自己的雪靴,且靴中有‘灵’,则身体被靴子控制,意识或许就随之消弭了。
——这是一条以“替代”为条件运作的规则罢了。
而你,用“假靴”引诱室友穿错,确实是将小清这个“失败者”的残灵塞进了另一个容器里,完成了一次错误的转移。
你不是破局者,你只是再次把一个寻找替死鬼的人变成替死鬼。
于是她才会回来,一次次地踩着血雪,从规则的缝隙中爬回来——因为“替代不成立”,就如同她的死亡从未被承认。
你猛地坐直身子,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
事实上,类似这种“替死”逻辑运作的规则还有好几条,比如这两条:
“不要喝最后一杯。”
“不要拒绝别人给出的酒。”
最后一杯酒,“邀请者”与被邀请者…
这不就是明白告诉了的身份交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