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林洋抱着江偃书蹭了好久,又是用手给江偃书量体温又是瞧他眼睛看他哭没哭的,把江偃书看的生气了,又低下头抱着他的腰,声音闷闷的认错。
江偃书不会怪他的。
江偃书最擅长反省自己,然后怪罪别人了。
“我生病了。都怪你们。”
郭林洋没反驳,只轻轻点点头,“嗯,怪我们。”
“都怪你们要给我买饮料。”
“嗯。”
“你们很过分,一直买冰的……”
“嗯……”
“……”
“嗯”
……
直到江偃书再也想不到可以指责什么了。
郭林洋小心的捧住江偃书的手,再也没有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声音很轻。“还像以前一样难受吗?”
是他不对。
江偃书这几年身体越来越好,郭林洋为江偃书高兴,一心想让江偃书尝试以前不可以的,平常也只觉得江偃书高兴就好,他想做什么、想吃什么都只想着满足他……
是他不对……
郭林洋头愈来愈低了。
江偃书感觉到一点不对了。他把郭林洋拉起来,果然看见这大男人偷偷背着他,抱着他掉眼泪。
江偃书叹了口气。
这一个个的,都太夸张了。
只是发烧而已。
他脑袋晕晕,但看见郭林洋这副堪称脆弱的自责样子,难得的心软了一下。
应该做什么安慰他一下吧……
江偃书安慰人的经历屈指可数。
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用来敷衍自己的笨蛋系统的。
而且他现在还病着,烧了一夜的脑袋实在想不明白。
一点模模糊糊的场景突然出现在脑海。
周围的景物明明是陌生的。
但他身体却下意识的放松下来,似乎对这里无比熟悉。
他坐在巨大而华丽的王座上,金线织就的华丽锦袍松松散散的披在身上,露出大片苍白而漂亮的腰腹。流畅的肌肉线条缓缓隐入大张领口,腰间随意绑着的玉带丝绦长长垂下一段,被另一只肤色偏深的手握住。
说不出的风流随性。
那只手的主人跪在他的腿边,抬着头。
他看不清那人的脸。
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孩子……”
然后,底下男人的的头被一双洁白修长的手捧着,一个吻轻轻的落在男人薄薄的眼皮上……
于是,晕乎乎的,
他揉揉郭林洋那头微卷的头发,手指捏住郭林洋的下巴,微微用力——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