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安静了。
……
江宅对角的另一个厅此时确实热闹非凡。
长桌上的的精致点心一动未动,盛装出席的少爷小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偶有围在一起小声赞叹哪位小姐耳环的别致,头发怎样卷的,或是手上的钻石手链被灯光照的如何闪亮……
“你这个珍珠发卡好漂亮……和你的礼服超级搭!”
“你也这么觉得!哈哈哈哈这个当时店里只有这一个……三班的江铃也看上了……最后还是我抢到了……”
“这条项链真的超级难订的……”
“你的这件礼服也好特别!是你说的那套古董裙吗?”
“……”
郭林洋一身骚包的暗红色西装,手里拿着个苹果,像一只花哨的蝴蝶在人群里到处飞舞着。
务必要让所有人都看见他胸口那枚祖母绿宝石胸针,然后再超经意抬手,露出西装袖扣处同胸针相配的方形绿宝石袖扣。
“你怎么知道这都是江哥给我挑的?
……是不是特别配我这身?”
“我江哥眼光是不是超好?我就知道——”
……
被秀了一脸的其他人:……
谁问你了?
……
江偃书刚刚从那边的宴会厅出来,走了一圈下来奉承话听了满耳朵,手里的酒却是一口没喝。
他就只用在这里走个过场,但仅仅是这样,他就觉得难以忍受。
手上香槟被随意放在路过侍者的托盘上。
侍者朝他微微躬身。
……
他手才举起来,厅门便从里面向两边打开。
一片黑暗。
只有一点盈盈的烛火越来越近。
装着定制三层蛋糕的推车缓缓推近,大厅的巨大幕布亮起,把整个大厅都照亮几分。
周边也亮起一点一点的星光。
乐队尽职尽责演奏着再简单不过的生日曲目。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越来越多的人声也融入了这段音乐。
暗暗排练了许久的多人演出,临开场前装作毫不在意的东拉西扯。
它的观众从来只有一位。
只有江偃书。
……
这场惊喜的导演当然是郭林洋。
他比江偃书大两个月。
世家的孩子生日宴会从来都是家族之间另一种的交流与博弈。
两个月前郭林洋的生日是这样。
被父亲拉着同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的叔叔阿姨,戴着假笑的面具,一杯杯往肚子里灌下的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