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周泽琛的遭遇,宁织觉得他和皇帝真跟一对苦命鸳鸯似的,被奸人害的分隔天涯海角,只能靠着千里传信联系,好在心里都还有对方。
见宁织过来,周泽琛放下笔,跟宁织说起了今天的事情。
“我说那个狗县令怎么对咱们态度那么好呢,原来是有所图谋啊。”宁织恍然大悟。
“你不写了?那早点睡觉吧,牢房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困死我了。”宁织打了个哈欠,趁周泽琛不注意,一把将人抱起来:“为了感谢你的搭救之恩,今天就不让你自己慢慢磨蹭了。”
周泽琛没有防备,惊慌之下拉住了宁织的衣襟,直接就让宁织露出了半个肩头,纵横交错的鞭痕一下子就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这是怎么回事?”周泽琛双眼微微睁大,语气阴沉又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
宁织不自在地将周泽琛放到**,将衣服拉起来穿好:“你这人怎么能乱拽我衣裳呢,这不是毁我清白吗?”
“是他们打的?”周泽琛继续追问,灼灼的目光逼得宁织不得不回答:“哎呀,没事的,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不怎么疼,你要是再晚点来救我就看不见了。”
宁织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脆弱,尤其是周泽琛此刻的眼神让她心里莫名难受。
他的眼睛一直很漂亮,总是闪着晶莹坚定的光,而此时却让人感觉雾蒙蒙的,好像一下子就暗淡了,给人一种湿漉漉的感觉,像是阴雨天被雨雾缠身的阴冷低落。
“把药膏拿来,我给你擦药。”周泽琛说道。
“真没事……”
“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周泽琛作势要起身。
宁织哪里能让他一个行动不方便的人来折腾,连忙按住他:“我去我去,你别动,等着我。”
家里是背了一些常用的药膏的,宁织取了一直抹伤疤的薄荷凉油舒痕药膏来。
“衣服,脱了,背过去。”周泽琛如冷水般陌生的命令语气让宁织心里一颤,却不是那种抵触的感觉,而是莫名的脸上发热。
发觉自己的想法有点乱七八糟,宁织赶快收敛了心绪,怕被人看出来。
宁织皮肤很白,那鞭痕落在她身上是一片片青青紫紫的可怖痕迹,周泽琛的表情沉静如水,可那水里却是即将爆发的熔岩。
薄荷油很凉,周泽琛的手指却是温热的,落在肩上、背上这些宁织触及不到的地方,给她一种冰火两重天的煎熬感,一阵阵地激起浑身的鸡皮疙瘩。
感觉这比挨打还要难熬啊……
宁织迷迷糊糊地想。
“好了。”周泽琛的这句话犹如天籁,宁织迫不及待地穿上了衣服。
“前面你自己涂一下,放心,我不会看的。”
你这个时候想起来不好意思了,刚才让我脱衣服怎么这么理直气壮呢?
宁织在心里吐槽道。
“织织,你脸怎么红了,很热吗?”周泽琛突然问道。
宁织瞪了他一眼,装什么装?现在还是春天呢,热什么热?
“赶紧睡觉吧你,少说话。”宁织怼了一句。
周泽琛默默闭嘴,眼里却带着明显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