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朝低头干饭,已经被香迷糊了,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
鹿云夕一边照顾鹿朝,一边留意着小白。
兔子可能是被吓得够呛,再加上刚到陌生环境还不适应,始终缩在角落里自闭。
鹿云夕摘下两片萝卜叶递到兔子跟前,起初,它还蜷缩着,似乎很是警惕。
大约是察觉到对方并无恶意,它才探出头,凑近叶子轻嗅,两只前爪捧住萝卜叶,美美的吃起来。
鹿云夕趁机摸摸兔毛,手感柔软极了。瞧见小白嚼东西的模样,她莫名想起某人,回头一看,鹿朝正捧着碗喝汤,脸颊也是鼓鼓的,跟小白如出一辙。
这功夫,院儿外忽然传来女人的声音。
“云夕啊,我来拿被面儿。”
说话的正是村东头的张家嫂子。
村里人都知道鹿云夕的针线活好,总有人找她帮忙绣些枕头被面儿。平日里,鹿云夕除去织布,便是接针线活来维持生计。
鹿云夕将被面儿抱出来,张嫂摸着上面的花样针脚,赞不绝口。
“还是你手巧啊。”
说着,张嫂叹气道,“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嫁给一个傻子。”
鹿云夕回头看一眼屋里,“阿朝她很好。”
张嫂却以为她是在硬撑,眼神里透着同情。
“嫂子知道你心里苦。”
鹿云夕刚想解释,不料打了喷嚏。
下一刻,鹿朝跟旋风似的从屋里冲出来,二话不说,直接把衣裳披在鹿云夕身上,并试图裹进。
“娘子,冷,会生病。”
鹿云夕笑笑,“乖,我没事。”
张嫂在她们之间来回打量,忽而感慨道,“我家里的还不如傻……不如你家这个知冷知热呢。”
两人目送张嫂离开,鹿云夕晃了晃手里的铜钱,逗小孩儿似的说道,“改明儿给你买好吃的。”
然而鹿朝的注意力却在别的地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向鹿云夕。
“她刚才是不是说我傻?”
“你听错了。”
鹿云夕话锋一转,“跟我进屋,有东西给你。”
她帮张嫂绣被面儿的间隙,顺便替鹿朝做了双布鞋。
“穿上试试,看合不合脚。”
鹿朝依言换上新鞋子,当着鹿云夕的面蹦跶两圈。
看来是很合脚了。
鹿朝兴奋得跑来跑去,愣是把自己跑累了,歪在炕头打盹儿。鹿云夕趁她睡着的功夫,出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