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正进行的某一天,两个迷路的游客敲门拜访,希望能借个地方给他们躲躲雨。
游客给了拍卖会举办人两根东西——也许是雪茄,香烟,又或者别的什么——举办人品尝过后,立刻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很快,这神秘的东西从两根变成二十根,两百根……越来越多宾客迷上这个味道,整个拍卖会莫名其妙变得癫狂起来。
失去神智的宾客抄起拍卖得到的名刀和宝剑互相厮杀,桌上的刀叉全部变成伤人的武器,尖叫狂吼响彻黄昏别馆。
有人提起刀,大喊着“对不起”,然后泪流满面砍向身边的人。
有人像个弑杀的提线木偶,瞳孔失去焦距,拖着瞒珊的步伐,试图寻找下一个目标。
血花四溅,墙上桌上地面全是血手印,连角落都淌满鲜血,场面惨不忍睹,仿佛是末日的屠宰场。
往日高贵优雅的宾客们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带来这一巨变的两个神秘游客早就不见踪影。
只听了一半,安室透眉心已经皱得死紧。
听上去不像香烟,更像是违禁品。
大量服用确实会出现幻觉。
“这场拍卖会死了很多人,可警方却没有接到报案,最后也没有人知道是怎么解决的,因为过没多久,这些人生前的位置立刻被人顶上,这场血案被压了下去。”
森川来月说:“降谷先生猜猜,这些顶上的人都是谁?”
安室透冷道:“阿景的那份暗杀任务名单。”
森川来月嘲讽:“正解。”
安室透:“那两个游客的身份,特基拉有说过什么吗?”
森川来月:“没有。”
那两个游客给举办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时间过去太久,早就无法考证,强劲的违禁品确实会产生幻觉,可不是每个人都会有反应。
而能够无差别精神控制、又跟组织有关的,森川来月只能想到一样东西。
那就是让他饱受五年折磨,并且就在前不久再次中招的东西。
上回去美国,其实森川来月还偷偷潜入了组织美国的据点。
“那位”放任琴酒给特基拉使绊子,那森川来月也不跟“那位”客气,贝尔摩德那两个卖了特基拉的手下就正好撞在枪口上。
森川来月跟踪那两个家伙混进了某个组织据点,潜入资料库找到了宫野志保的档案。
原来宫野志保还没成年,像他们这些组织从小培养的人才,早就默认是组织成员,根本没法反抗。
而且早在几年前,“那位”就已经命令宫野志保接手自己已故的父母、宫野夫妇留下的某个研究任务。
“你、你说谁?”
安室透忽然大力握住森川来月的肩膀,失声追问:“宫野夫妇,名字是不是叫宫野厚司还有……宫野艾莲娜?”
肩膀很疼,安室透的语气很急切,森川来月愣了愣,“是、是啊。”
“他们……都死了?”
森川来月呐呐地:“嗯。”
安室透怔愣,垂下的金发遮盖着他的眼眸,好像一樽雕塑,整个人的时间似乎停住了。
哈罗不安地汪呜一声,蹭蹭主人的脚踝。
森川来月看不清安室透的表情,可他也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安室透。
灰色浓厚的情绪笼罩在安室透身上,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森川来月不知所措。
自己不会是说错话了吧。
他不安地放下筷子,小心翼翼搓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安室透的嗓音分外低哑艰涩。
“怎么死的。”
森川来月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研究所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