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秦卿还记得,今日又为何旧事重提……”
当秦铭掏出那张斑驳的谕令,姜帝瞬间就愣住了:“这不可能……朕怎会下如此荒唐的军令,可这分明就是朕的笔迹,不会错……”
“你要相信,朕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秦老将军为我姜国呕心沥血,朕怎么会……”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难怪秦铭每次见到自己时,都会有若隐若现的怨气,症结点在这!
她连连摇头:“朕可以以皇族之血起誓,朕绝无加害秦老将军之心!”
秦铭目光如炬,一瞬不瞬的看向她,似要透过巍巍皇权看透她的本心。
最后,他摇了摇头,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认,当年,绝龙岭的惨案,确和姜帝无关,是那些人有意引导。
“陛下言重了。”
“是臣误会了陛下。”秦铭拱手请罪,并将所知道的一切,一一告知。
姜帝感到一阵后怕。
若非秦铭始终坚守为臣之道,今日御花园一见,朕岂不是已经死了?
她面色凝重,说道:“秦卿,你有没有想过,除了朕,朝堂之上还有谁想让秦老将军死,谁更想让五万秦家军覆灭?”
秦铭摇了摇头。
自从秦父、秦母战死,秦家也随之落寞,四年来他就犹如“弃子”一样被丢在偌大的京都城,朝堂之事并没了解多少。
姜帝重重叹了一口气,像是陷入久远的回忆,许久,她才悠悠开口,道出一则来自皇家的秘辛:“五十年前,皇爷爷猝崩,并没有立下储君,而在当时,最有希望成为新皇的只有一人……”
“父皇最终即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父皇的即位,截断了那个人的至尊之路。”
忆起尘封的旧事,姜帝显得有些怅然,她悠悠开口:“你可知,当年是谁助父皇登临至尊宝座的吗?”
“是你的父亲,秦彝老将军。”
“什么?!”
“竟是父亲!”
秦铭脑袋一阵恍惚,父亲从没告诉他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姜帝点头:“秦老将军能深受父皇的信任,除了在战场上浴血厮杀,博来的功勋以外,跟那一段特殊的过往不无关系。”
她又道:“可想来,恐怕也正因为如此,在父皇驾崩后,那个人也就有了报复之机,截断的可是至尊之路啊,谁又能忍呢……”
……
此时。
京都城郊外的一处庄园内。
“你能活着从漠北回来,的确出乎老夫的预料,不过,正因为你活着回来,才给了老夫天大的良机。看来,属于我的东西,是时候夺回来了。”
“呵呵,终是太过年轻气盛,抛不开爱恨情仇啊……南越,嗯,算是一个不错的盟友。”
屏风内,他朝身披黑色大氅的男子挥了挥手:“可以向漠北传信了,时机已成熟。”
接着,他第一次走出屏风,竟是一位看上去儒雅的老者。
他看向正襟危坐的沈离,淡笑道:“我喜欢有野心的人,野心会让人不择手段。从你的眸子中我看到了野心及报仇的欲望,这很好。”
看到他的身影。
沈离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巴张的老大,内心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背后指点江山,能操控一切的神秘人物,居然会是他!
沈离愣在原地,久久缓不过神来,眼前的人太令她感到意外、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