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夏天的到来,天变得越来越长,裴亦寒回京的事也被提上了日程。
“表哥,我能和你一辆马车吗?”陈黎眨着眼睛,娇声道。
“不可。”
裴亦寒皱眉。
陈黎好歹也是未出嫁的少女,和她同乘一轿像什么样子。
可他却忘了,来到浙江的时候,时倾意同他是坐在一辆马车上的。
李恒因为还要留在浙江一段时日,所以时倾意挑了个日子,去同杜明珠道别。
“明珠,我过几日就要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要多多保重。”时倾意摸着上次杜明珠因为出事受伤留下的疤痕道。
杜明珠拍了拍时倾意的手,“我还好说,倒是你,更多注意呀。”
时倾意点点头,眉眼处全是依依不舍。
她现在除了明珠,也没什么其他的依靠了。
“哦,对了,我听说那个鸿胪寺卿的女儿陈黎一直住在太子殿下的府上。”杜明珠问道。
时倾意点点头,“说是来浙江游玩,我看应是借个由头来寻太子殿下。”
“她没有为难你吧。”杜明珠担忧地问道。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陈黎就喜欢带着一群世家小姐来欺负她。
每每都是时倾意带人拦下,帮她免受欺负和羞辱。
虽说时倾意现在带着面衣,陈黎认不出来。
但是按照她的性子,时倾意不吃点苦头,恐怕那陈黎就要不姓陈。
“殿下是明事理的,所以没什么大事。”时倾意不想让杜明珠担心,于是违着心说道。
杜明珠总感觉裴亦寒对时倾意的态度有些别扭。她原以为是裴亦寒看在定远侯的恩情上,庇护他唯一的幼女。
可随着不断地接触,她总觉得裴亦寒对时倾意的态度并没有对待恩人之女那样好。
“哎呀,好啦。你放心,没事的。”时倾意怕杜明珠多问,赶紧岔开话题,“等你回了京城,可要多多给我写信。”
其实本来时倾意是想说让杜明珠多多找她,可她又一想自己的身份,加上裴亦寒的态度,自己何必去找那个不痛快。
“好,你放心吧。”杜明珠道。
“我夫君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杜明珠有些纠结地问道。
自从在官驿里听到李恒对时倾意说了那么一番奇奇怪怪的话,杜明珠心里就很不踏实。
不踏实并不是因为不相信李恒或者时倾意,而是她怕政斗会波及李恒和时倾意。
她嫁给李恒,无论如何,李恒就是她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