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是怕他出事。
裴亦寒本来心里的气淡了些,他把时倾意扶起来,拍了拍袍子,“孤不见了还不好好待着。”
回答他的只有低低的啜泣声。
裴亦寒将时倾意带回屋子。
时倾意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孤只是出去有事,你倒好,还敢在晚上自己一个人出去,你真当这边关安全?”裴亦寒沉声道。
时倾意也确实后怕,她垂首站在一旁,没说话。
“要不是孤从那里经过发现了你,你现在早就成了那人的刀下亡魂了。”裴亦寒越想越气,他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奴婢看到了那人的长相。”
时倾意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
“哦?”
裴亦寒抬眸。
“应当不是大祁人。”时倾意努力回想着自己看到的那张脸,“那人很高,很健壮。奴婢觉得,有点像俺答人。”
“你确定?”
裴亦寒拿起茶,饮了一口。
只饮了一口,他就把茶放下了。
武城的特产茶有些苦,裴亦寒还有些喝不惯。
“确定。”
时倾意坚定地说。
裴亦寒今夜本就打算在城里找寻那人的线索。
现在看来,那人已经嚣张不了几日了。
“早点休息,明日随孤去县衙。”
裴亦寒道。
时倾意抱着棉被,躺在**发呆。
只要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自动显现出那把带血的刀,以及那张在月光下极为可怖的脸。
翌日,时倾意拖着又困又乏的身体,跟着裴亦寒来到了衙门。
昨日的裴亦寒并非一无所获,他先将时倾意安顿好,然后去和朱志说了些什么。
朱志从外面带进来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大汉。
“你看,是他吗?”
裴亦寒倾身,在时倾意耳边问道。
“是。”
时倾意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大汉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抓到了。
那些百姓刚刚才开始乱,他现在被抓,那王子的计划岂不就是功亏一篑了?